我在心裡面暗暗搖著頭苦笑著,行啦,李公子。你不要再去殺人了,徐虎現在雖然是沒有死,但是境況完全是比死了都難受的。我腦海裡面又浮現出徐虎被捆地像只“大閘蟹”的樣子,都被人把臉打成豬肝色了,如果再被李雲翔暴揍一頓的話,那他肯定也是“生機渺茫”了。
我趕忙擺了擺手,“不是啦,其實徐虎也挺可憐的,你都不知道啊,那個逼他還錢的人,是他後來的女朋友。看著年紀也就是30好幾的人了,徐虎因為騙她的錢,所以會被她打的,所以徐虎被打的很慘的。”
李雲翔的憤怒立刻被我這一席話壓下去不少,“這樣子啊,那是他罪有應得,那她沒有怎麼著你吧,後來的事情又是怎麼解決的呢?徐虎把錢還上了嗎?”
我聳了聳肩膀,“徐虎還是不還錢,但是被人揍的死去活來的。老大見狀就直接衝了上去護住了他,但是最後卻連老大一起被揍了,我看不過去,就趕忙上去幫助老大,結果自己也捱了一下。”
李雲翔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的臉,最後目光鎖定了我臉上的那條傷疤,“這就是那個臭娘們兒打的是吧,行,我一定查出是誰,必須滅了他丫的,還敢掛我手機。”
“可是最後你們是怎麼脫身的呢?”我還是真的有些擔心他會問到這個問題的,我剛剛的那些講述都是在刻意地迴避這些問題,但是到頭來卻發現,重要的東西不管是怎麼樣,無論如何都是繞不開的。”
可是事到如今我該怎麼回答呢,我一時間努力轉動著大腦,加油想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可是我在謊言這個方面真的不是很擅長,這一點在我小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時候只要一說謊話,經不住老媽的三審兩問,我總會乖乖的倒出事情。
“是鄒家梁鄒總去了,他那個時候正好有跟我打電話,那個女人在拿著我的電話,告訴了他地址,他自己開車過去,出了這個錢,我們才得以走出來的。”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他,別無他法。嗨,編謊話的腦細胞真的不是很活躍,所以我只有吐真言。
李雲翔顯然還是被我這句話弄的有些不是很正常了,他的眼睛波光流轉,他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去,後背對著床邊,“到底是多少錢?”他毫無任何情緒地說出這句話。
“十萬。”我感受到了稍稍變化的氣氛,有點小心翼翼。
“哦,這樣啊!”他點著頭,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支菸,點燃了。他的煙癮我估計已經練出來了,點菸和抽菸的樣子真的是“駕輕就熟”,其實二手菸的煙味兒都已經讓人十分的反感牴觸,他之前一個不抽菸的人,是怎麼接受了這種味道呢?
“哼……”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後音兒拖地也稍稍的有點長了。我知道他聽到這個情節的時候,心裡面肯定不好受。
“丫丫。”他突然叫我。
“嗯?”我回應著。
“其實我也是可以拿出這些錢的。”他又是那麼沒有情緒的說出這句話,這讓我覺得坐在我面前的是不是一個機器人。
“哦,我知道的,可……”我一時間也語塞了,看著他的背影,頓在了那裡,因為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或許什麼都可以說,有或許說什麼都不合適。
“可是為什麼我當時就沒有先他一步去打這個電話呢?那個女人當時為什麼就把電話關機了,而沒有告訴我具體地址呢?”他心中好像一直在糾結著這兩個問題。
“為什麼在你危難之時,往往不是我第一時間趕到的呢?”
“為什麼我那麼沒用,讓你承受了這麼多的傷害呢?”
……
他一口一個“為什麼”,讓我也接不上任何話的,他還是後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正面,也捕捉不到他任何的表情,只能看到在他頭頂上風,漂浮的屢屢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