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說著開啟了藥箱,“嘩啦啦”地在裡面翻找著東西,哇塞這個藥箱裡面的一些常見藥還真是齊全呢,我自己都忍不住地感嘆著,我是醫學出身的,都感覺沒有他考慮的周到。看到他開藥箱,找藥物都這麼熟練,我不禁看呆了。
“快啊,閉著眼睛”。他抽出了一支棉籤,命令著我,我唯有順從地閉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對於他的話,這麼的聽命,他讓我閉上我只有閉上,其實在這麼近的距離,兩個人的臉離得這麼近,跟對方大眼兒瞪小眼兒的豈不是會更尷尬!或許閉上眼睛也是緩解尷尬的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
閉上了眼,一切都是處在黑暗當中,好像整個間屋子在突然之間終斷了電,可是其他器官的感知力卻在逐漸加強著,章燁峰沒有在“嘩啦啦”地翻找著東西了,屋子裡面安敬地出奇,誒?怎麼還遲遲地等到他有所動作呢?
黑暗讓人一下子變得恐慌了起來,但是不可否認,黑暗也讓這裡刺激無比。
“嘶嘶……。”對面的男生的呼吸聲漸漸越來越近,炙熱的呼吸噴薄在了我的面部,我的心開始狂跳了起來,有一種想睜開眼睛的衝動,可是這個時候假如他只是在單純地給我上藥,現在睜開眼睛不會很尷尬嗎?
我只有放棄了這個念頭。可是,我沒有等來酒精接觸到額角那種淡淡蟄疼的感覺,反而額頭上面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那麼輕柔的,但是實實在在落下了。這種嘴唇和肌膚之間癢癢的,綿綿的觸感,我絕對可以分辨出來的,那就是說章燁峰並沒有在給我上藥,而是實實在在地吻了我。
我的整個腦袋就因為這個吻而驟然間變大了,我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在我上下眼皮分開的瞬間,同樣是一臉愕然的章燁峰蹲在我的面前,他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可思議,我的天,好像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章燁峰蹲在了那裡,目光定定地看著我的臉,不知道他心裡面是什麼感覺,他手裡面的棉籤卻突然間掉落在了地上,他還是蹲在那裡,保持著剛剛那個一成不變的姿勢,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可這不是我所關心的了,此刻我的胸腔中燃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我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抓起桌子上面自己的物品就往包包裡面塞,腦子裡面空白一片,好像現在的身體完全被架空了,只剩下一個驅殼,腦子也是飛躍在身體外部,形同虛設,但是空空的大腦裡面只存在著一個強烈的信念——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快點離開這裡,這個信念毫無緣由地就在我的腦海中佔據了主導的地位!
章燁峰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了一樣,靜靜地蹲在了地板上。我“噠噠噠”跑下樓去的時候,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當我跑到門口兒的時候,扁毛畜生大果子同學都被我嚇地撲稜起了翅膀,伸直了脖子“咯咯咯”地叫著。但是章燁峰仍舊沒有追上來,他甚至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這個時候因為離下班的時間還差將近一個小時,整個園區裡面還是靜悄悄的,大家大都聚集在各自的辦公區域內部,我低著頭,只顧快速地移動著腳步。淚水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滴落了下來,滴滴落在了我奔跑著的鞋尖兒上面。
心裡面一直有個聲音在往上冒起,我算什麼?我算什麼?我在他的眼中難道就是一個可以隨意輕薄的物件嗎?我在他的眼中真的有那麼不堪嗎?一口氣跑到了創意園的公交站臺處,望著空蕩蕩的長椅,還有天上的橙色的夕陽,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粗氣,眼淚卻在這一通兒奔跑當中全部都奔流到了空氣中,掏出手機艱難地翻看著通訊錄卻不知道要打給誰?
模糊的眼睛卻在這一刻清晰了,我的目光遊移到了一個熟悉的稱呼——“媽媽”。努力地摁下通話鍵,我擦乾了自己的眼淚,調整了一下呼吸,是好久沒有給媽媽打電話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