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2月,整個養殖場都忙得不可開交,各個車間雖然已經生產了一段時間,但一直沒能滿負荷生產,現在兔子大批出籠了,一天宰殺一千多隻,大家都緊張有序的忙碌起來,看了兩天,一切都挺正常,培元也就放心了。他突然覺得很累,渾身乏力,自己就回辦公室了,坐在椅子上,眼皮都睜不開了,索性上床睡覺。 吃午飯的時候,只有秦梅,文佳和會計李建華,曲桂英說看來大家都忙得顧不上回來吃飯了。 李建華說:“是啊,車間裡都忙得腳不沾地,真的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了,大食堂的飯也就將就了。” 曲桂英說:“我看見培元回來了,怎麼不過來吃飯?羅剛你過去看看,喊培元哥過來吃飯。” 羅剛回來說:“培元哥在床上睡覺呢。” 曲桂英說:“別是培元病了吧?” 幾個人一塊兒去了培元辦公室,只見培元合衣躺在床上,鼾聲大作,幾個人喊了好幾聲,一點回應沒有。曲桂英摸了摸培元的頭,也不燒,呼吸也正常。 文佳說:“李建華你去叫赤腳醫生,我去喊李玲姐回來。” 赤腳醫生在部隊當過衛生員,還是有些經驗的,他看了一番後說是累的,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李玲把培元扶起來說那就脫了衣服睡吧。脫衣服的過程中聽到培元喃喃說道睡覺,大家才放心了。 曲桂英說:“李玲在這兒守著吧,讓培元好好睡覺吧,他每天腦子裡得多少事啊,累著了。” 培元這一覺睡得真是昏天黑地,只覺得一陣陣尿急,實在忍不住了,只得睜開眼,一看天已經大亮了。 李玲說:“醒了?你這是睡得什麼覺啊,叫都叫不醒。” 培元披上衣服急匆匆去了廁所,回來後倒頭又睡。李玲遞給他一杯水,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外公外婆和東順進來了。 東順說:“起來喝喝茶,晚上再睡吧。” 李玲說:“你睡了四五個鐘頭了,怎麼喊你都不答應,嚇著大家了。” 培元說:“我就是突然覺得特別困,迷迷糊糊地的好像聽到你們叫我,但我就是睜不開眼,就想睡覺。” 外公說:“你是覺得年底了,可以給鄉親們個滿意的交代了,心裡鬆了口氣吧?” 培元說:“是啊,結果還算理想吧。” 東順說:“你這一口氣松的,把大家都嚇著了,想想叫人心疼,你真該好好歇歇了。” 外公說:“希望你真能經常放鬆放鬆,長期處於緊張狀態,人會受不了的,人生的路很長,只有張弛有度,才能行穩致遠。” 培元說:“外公教訓的極是,我記下了。” 市裡發了公函,要借調文佳參加市裡的文藝匯演,玉海說:“年底這麼多事,文佳走了行嗎?” 培元說:“行不行也得放人,總不能頂回去吧?文佳給你寫得稿子完成了嗎?” 玉海說:“完成了,文佳還真是把好手,我自己看了都有點感動。” 培元把文佳喊過來說:“你把手頭的工作交待給秦梅吧,市裡要抽你去搞文藝匯演,但是,公司有事需要你的時候,還得全力投入,相信你能兼顧好的。” 公社王副主任打來電話,告知元旦縣裡舉行籃球比賽,要求各公社組隊參加。 玉海說:“你和陳忠張斌怕是沒時間打球了吧?” 培元說:“那這個場也得捧啊,咱們是市裡的籃球訓練基地呢,把城裡那幾個人叫回來就夠了,估計在縣裡應該很輕鬆就能取得好成績吧。” 培元和李玲的新房就挨著外公外婆,新房裡也盤上了火炕,新打得櫥子和桌椅,東順家的在村裡找了幾個利索婦女,給培元做了八鋪八蓋。外婆看著這一切,心裡別提那個高興了。 東順家的給了培元一沓子布票,說:“你領著李玲回城裡買新衣裳吧。” 培元說:“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啊?” 東順家的說:“再有十來天就作廢了,其實老百姓哪年都作廢的,沒錢啊,布票才賣五分錢一尺,現在五分錢都找不著買主了。” 培元和李玲找了個星期六,兩人一塊兒回了安平,一路上李玲像有什麼心事,精神還有點恍惚。吃過午飯,爺爺奶奶照例要眯一覺,培元和李玲也躺在床上說話。 培元說:“我怎麼看你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