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也只是跟著傷心。心下均希望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的悲傷。
凝香園守門的婆子依然是以前的,可以攔住付家許多人,可是,卻攔不住呂氏。
就在偏廳裡一片沉默的時候,外面卻傳進呂氏的叫罵聲:“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我是誰?竟連我都敢攔,還不給我拉出去賣了?”
守門的婆子卻不退半分道:“二娘子只怕不行,老奴不是付家賣身的,是二爺僱來護著憨孃的。”
呂氏大怒,道:“給我綁了,什麼東西,竟敢跟我犟嘴了,誰給你的膽子?僱來的又怎樣?”
守門婆子再厲害,無耐呂氏人多,就在守門婆子的叫喊聲中,呂氏帶來的人幾下將她綁了個結實。請示呂氏道:”二娘子,怎麼辦?“
呂氏惡狠狠地瞪了眼守門婆子,解著氣道:“說她偷盜,送官府,我看看還怎麼跟我叫喚。不長眼的東西,還當沈蓉活著呢,狗仗人勢的東西,你主人已經死了。”
在偏廳的付新全數將呂氏的話聽進耳裡,想到平日裡呂氏看她的眼神,不覺有些害怕。但付新一抬眼,沈蓉的牌位,就像平日的沈蓉一樣。付新立時心下一凜,她不能怕,她不能讓她娘為她擔心。
屋內的紀媽幾個面面相覷,凝香園裡的眾多下人,也都嚇了一跳。平日裡,就是呂氏,也不敢在凝香園大聲說句話的。眾人才想到秋後算帳,呂氏都等不得第二天,就找上門來了。
紀媽上了年歲,想得自然比別人多。現在沈蓉死了,付偉又不在家,呂氏這樣殺過來,付新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於是連忙拉付新起來道:”憨娘快起來,出去迎接二娘子。“
付新無一絲怯意地從蒲墩上站了起來。紀媽幫著付新整理衣服、用手弄了弄頭髮。付新自己也用力地往下拽了拽衣角。
春絮既然是周老太太派來的,當然也就是防著呂氏會上門來尋事。如今聽見外面動靜時,就已經從偏廳出來,迎上呂氏,笑著行禮道:”奴婢見過二娘子,二娘子大安。“
呂氏領著一行人,已經浩浩蕩蕩地進到了凝香園。見春絮在這兒,並沒顯示出多少意外來。沉著一張臉,涼涼地說道:“你不侍候老太太,怎麼跑這兒來了?哦,對了,定是老太太不放心,這是怕我將這丫頭怎麼樣,派了你來。怎麼,我這當孃的,就不能管自己的女兒了?”
春絮一聽呂氏的話,與往日大不相同,連忙上前賠笑道:“瞧二娘子說的,老太太讓奴婢來,不過是幫著紀媽、繡燕照顧憨娘。”
呂氏聽了,更加地不滿道:“我們歡娘身邊才幾個人?她一庶出,竟這麼一堆人圍著還嫌少,她可都金貴過我正經嫡出的歡娘了。”
春絮不好說什麼,轉而為守門的婆子求情道:“二娘子,那婆子有個對不對的,看二爺面上就算了吧,真要鬧到官府,二爺面上也不好看。”
付悅一直跟在呂氏身邊,怕呂氏一聽提付偉就氣短,她正要藉著這一回,好好的打壓下付新。於是搭話道:“娘,祖母身邊的姐姐怎麼竟幫著妹妹呢?”
呂氏一聽,立時就怒了,道:“怎麼,你這是仗著老太太,要拿捏我?我現在連個婆子也收拾不得了?”
春絮瞅了付悅一眼,臉上堆著笑,不緊不慢說道:“奴婢也是為了二娘子著想。二爺和廣陵太守情如兄弟,二娘子想來是知道的,誰可知道二爺有沒有求過廣陵太守找婆子丫頭?或是太守送呢?奴婢是怕二娘子無心,傷了不該傷的總是不好。不是奴婢說,就算廣陵太守給了人,二娘子想,二爺能安排在哪兒?”
第九回 4
除了凝香園,還能有哪兒?春絮這一席話,拐著彎告訴呂氏,凝香園的人,隨便動不得。不單單是付偉,很有可能傷的可是廣陵太守的面子。
付悅不覺抬眼瞅了下春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