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再呆下去,我都找不到什麼好理由了,南昭王已經發了幾封密詔了,我再不回去,他肯定心生疑惑了,還以為我準備留在東秦當丞相呢!”扶蘇難得開了回玩笑,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嘴角卻是柔柔的笑意,溫和的醉人。
“那你就留在東秦吧,我想不久之後我便能給你丞相之位了!”四哥倒是輕聲接了一句。
“千萬別,我當南昭的丞相已經夠我辛苦的了,我可不要再當東秦的丞相,那會把這條小命給累殘的!”扶蘇有些誇張的說,也許只有在四哥面前,他才能如此敞開心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而不是在外人面前,永遠一幅高深莫測的模樣。
“那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四哥瞧著他調皮的模樣,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
扶蘇眨了眨眼睛,幾乎要脫口而出,如果你將來為帝,那麼能立我為後嗎?可那樣白痴的話,他終究不會說出品,明知答案,何必自取其辱,她還做不到!不想把自己可憐的自尊呈上去任人羞辱,明知道他心底其實已經有了旁人,就如那夜在太子東宮,她要殺了納蘭楚,而他死活都不肯鬆手,她已經明瞭,那個女子才是他心心念唸的女子。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要一世平安快樂!”扶蘇說著去取來放置許久的露水,放在爐子上,將水注入壺中,燒開,直至沸騰,然後手法利落的泡起茶來,她泡茶極為專注,像是生命裡只剩下這件重要的事情,其他瑣事都入不了她的眼。
不一會兒功夫,茶香瀰漫,清香繚繞,他遞了一杯於他,唇角笑意一直未斂:“你許久不曾喝過我的雪露茶了,試試味道可有改變!”
他端起杯子一仰而盡,這茶還是當初,如同初見一般,不知不覺,他和她相識已經十年,他注視著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目光難得透了一絲溫柔:“一如當初,點滴未變!”
扶蘇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這雪露茶雖然點滴未變,可我們兩個已經變得太多!”猶記當初,她初見他,他還是清秀少年,狼狽不堪,一雙腿自幼落下殘疾,*於行,她當時初出江湖,想出手救他,他卻拿眼瞪她,那時她少年心性,只想捉弄於他,於是她便時不時的尋他開心,可這少年,雖然不便於行,可氣勢不短,一雙幽黑幽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像是在把她吞噬了一樣,那樣的少年,沒有武功,只憑著心高氣傲的性子堅守自己的最後一絲自尊,她終於還是決定醫好他的腿,那時他的腿已經殘了幾年,想要醫好,必須重新折斷,才重新幫他醫治,可他從來不叫痛,拼命忍著,就算是痛到昏迷也不見他悶吭一聲,她當時想這個少年有這般隱忍的性子,將來定能成大事,後來知曉他的身份,更是對他憐憫萬千,她開始教他武功,幫他建立隱言閣,專門收集情報。
沒想過,短短一瞬間,便已經過去了十年。
四哥停住了喝茶的動作,銀面下的眸子起了一絲浮動:“是啊,小蘇,你後悔嗎?”後悔認識他了嗎?後悔這十年,他利用她的關係建立自己的勢力,後悔看著他一步一步設下陷阱,將敵人一一斬殺乾淨!後悔嗎?
扶蘇搖了搖頭,眸色依舊溫和,她看著他,輕笑:“四哥,我不悔!只是四哥,如今秦亦清已經被打入天牢,你就不怕他把你供出來嗎?”
“他?已經晚了!”提起秦亦清四哥的眸子已經起了層涼薄,如風如雪掠過,他眸色本就偏清,僅一絲溫柔也給了那一人:“過了今晚皇宮中的密室都會一夕消失,任憑他有百般能耐也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再者,就算他找到了又能怎麼樣,現在還有誰會相信他!所以,我有何懼!”單單是煙貴妃私通一事,便足以讓東秦帝大發雷霆,他怎麼可能還會關注秦亦清的案子,當晚,本來就是秦亦清暗中動了手腳,不然玉驚容不會被誣陷為弒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