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抽他的筋,拆他的骨,喝他的血。
“事到如今你要殺要剮,朕皆隨你意,只是我想問你一句,尋鳶真的死了嗎?”提起那個孩子,他一生沒有見過,只是聽蒼皓然提及過尋鳶事,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孩子。
他的孩子,從出生便沒有享過一天福,墜在地獄裡受著那樣的苦。
“對,他已經死了。”秦盞斬釘截鐵的說了句。
“那你殺了朕吧,讓朕為他們母子恕罪,朕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鏡月,最愧疚的人就是尋鳶,你既然是秦盞,就殺了我吧,替他們報仇!”北蒼帝閉了閉眼睛,臉上的溫潤已經不見,只剩下滿滿的淒涼和悔恨,倘若當年,不是年少輕狂,許是這麼多事便不會發生。
他的孩子也不會承受這麼多苦,當是聽皓然說過,這個孩子生來帶著寒毒,發作一次等於小死一回,這麼多年,蒼皓然也是天南地北的為他尋藥,可是一點辦法都無。
“你現在想死,我倒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鏡月死的那麼慘,我這樣一刀殺了你豈不便宜你了!”秦盞古怪的笑了聲,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上前一步,抵住他的脖子:“鏡月所受的苦不是你能想象到的,但是我今天就要讓你嚐嚐當年鏡月所受的苦!”
然後,他提起匕首就要朝北蒼帝刺去。而北蒼帝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因為他們都中了十香軟筋散,根本反抗不得,而他也不想反抗,他害了鏡月,替她償命是應該的。
“住手!”在千鈞一髮之際蒼皓然從幾人的纏鬥中脫了身,手持奪命刀朝秦盞劈了過來,他這樣無異是自尋死路,沒有秦盞的武功高,就這樣飛掠過來。
秦盞涼薄一笑,眸子裡全無溫度,仇恨充斥著他的大腦,他現在一心想要殺人,除了殺人能夠讓他解脫,再也沒有辦法制止他的狂亂,蒼皓然與他交手在一起,不過一會兒功夫,整個人已經被他擊落,倒在地上,狼狽的吐了一口血,眼前一黑,差一點沒有暈過去。
北蒼帝急了,朝著他大聲喊道:“皓然,皓然,你沒事吧!”
蒼皓然勉強睜開眼睛,安撫一笑:“父王,我沒事,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說完,手持短刀,又要站立而起,可他傷的畢竟太重,幾乎耗盡所有的力氣。
“皓然,你聽我說,你不要再跟他打了,你打不過他的。”北蒼帝痛心的說道,看著兒子受傷心比針扎還要難受:“這本來就是父王跟他的私人恩怨,他來尋仇也是應該的,是父王欠了他一條命,本該償還於他,但是皓然,你要記著,等朕死後,你要找到尋鳶的屍骨,把他葬入我們北蒼的皇陵,他其實是朕的兒子,你的哥哥。”
什麼?蒼皓然懵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尋鳶竟然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是尋鳶,這訊息太不可思議了吧,他覺得今天過得像不是真的一樣,玉驚容和扶蘇其實是孿生姐妹,他和尋鳶竟然是兄弟,這訊息太不可思議了吧,他揉了揉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父王,這是怎麼回事?”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北蒼帝嘆了一口氣,看了看一旁的秦盞,他一腳踩在蒼皓然身上,幾乎把他的脊背都要踩斷,疼得他額頭都是冷汗,可真疼啊,這種疼彷彿鋼刀刮骨,他喘了一口氣,想開口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肺快要被人踩出來一樣。
疼,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自己這是快要死了嗎?
北蒼帝看著蒼皓然痛苦的表情大急:“秦盞,這本來是我們的私人恩怨,你何必把皓然牽扯進來,你快放了他!他跟這件事一連關連都沒有!”
秦盞笑了,如沐春風,卻有一種陰寒之感,就像是開在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帶著狠毒寒厲,他說:“他最大的不該就是,他成為你的兒子,北蒼帝,我會讓你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