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越想,他心頭越是泛起一陣陣不適。
他陡的睜開了漆黑的眸子。
施明絮所處的位置很巧妙,他一睜眼, 入目的便是她。她正紅著臉無措的收回目光,似是也沒想到會與他對視,正不知如何是好。
秦洬自是沒興趣去管施明絮的心思,也仿若沒看到她一般,在眾人心有喜意時站起了身,就朝外走。
這時不知何時離去的令香拿了件衣服跑進來,看起來相當急,差點迎面撞上秦洬的身子。
施二夫人斥道:「莽莽撞撞的,像什麼?」
秦洬低頭就注意到令香手裡的衣服是他的,便沒越過她離去,而且讓開道讓她過去了。
令香壓下因秦洬在跟前,而心臟狂跳到幾乎破膛而出的感覺,將衣服抱在懷裡,將醫館環視了一圈,似是想找她素來伺候著的宗綾。
但因沒見著,便只能低著頭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施明絮一眼就認出令香手裡抱著的衣服是秦洬的,便壓下心頭被秦洬忽視的傷痛走過去,疑惑道:「這衣服……」
一直待在醫館裡保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姿態的施明雀也走了過來,直接驚異道:「這衣服怎那麼像凊王爺的?」
這姐妹倆都喜歡秦洬,那天看到領駕的他,自是一雙眸光都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恨不得看出個窟窿來。自是輕易便能記住他當時穿的是什麼衣服。
「凊王爺的?」
其他人見本來要走的秦洬也沒走了,正站在門口神色淡淡的看著令香,一副打算看她要玩什麼的模樣。
便知事情有些複雜,那衣服怕真與他有關。
於是都震驚了。
秦洬的衣服落在令香懷裡,這事情真是又匪夷所思,又駭人。
施二夫人冷著臉,以斥責的語氣問令香:「怎麼回事?這衣服哪裡來的?」
令香一副嚇的一哆嗦的模樣,仿若難以啟齒這衣服的來處。
若這只是後宅的事,作為施家二老爺的施德自是不會過問的。可當下這衣服可能就是秦洬的,便沉著聲音道:「還不快從實招來?」
令香嚇得跪下:「回二老爺,回二夫人,這衣服是夏櫻姐從表姑娘房間的床底下發現的。夏櫻姐偏要說這是凊王爺的,是表姑娘偷了凊王爺的衣服,奴婢才趕緊過來找表姑娘。」
這時一向不會多事的慕容琴發現了一個問題,便問令香:「我記得之前你明明在醫館?如何回去了?」
令香:「奴婢想到風萍院中的觀葉還未修剪,便回去了,表姑娘素來都不喜奴婢貼身跟著。」
慕容琴:「那夏櫻為何會去表姑孃的房間?」
令香:「夏櫻不知二姑娘的去處,便以為二姑娘去了風萍院,遂去找。當時奴婢正在表姑娘房裡淨塵,不小心摔壞了花瓶,她聽到聲音便進去了。」
施二夫人可不管這些細節,只注意到宗綾偷秦洬的衣服這事。她過去將那衣服的料子摸了摸,順滑柔軟,便知這是最上好的料子,夠的上他的品味。
只是依舊有些不確定,畢竟當事人還什麼話都沒說。
施德鬥著膽問不知何時換了個姿勢,正雙手抱胸,姿態隨意的倚著門框看戲的秦洬:「王爺,這衣服……」
秦洬未答,只轉而淡淡的看向路上的行人。
但聰明人都知道,那衣服若與他無關,他也不會留下來,便都算是確定這衣服就是他的了。
施二夫人臉色漸漸更難看了起來,便吩咐身旁的丫頭:「立刻去將表姑娘與老夫人請出來。」
施二夫人介意的是宗綾竟然打秦洬的注意。
施德介意的是宗綾竟然偷秦洬的衣服,他以為秦洬不走,就是為了要交代的。得罪秦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