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洬淡應了聲:「嗯!」
「小舅舅!」徐麓迫不及待歡快的挽住秦洬的胳膊。
施明絮不著痕跡的看了看他們貼在一起的身子,嘴唇微抿。
蔓陽長公主婉拒了宮中為他們準備的輦車,與秦洬一道緩緩步出戲樓,往朝華門的方向走。
秦洬從不會主動說話,都是蔓陽長公主與徐麓在說,他偶爾答一聲。
說來說去,輕易便繞回秦洬的婚事上。蔓陽長公主試探著問他:「對於自己的親事,阿洬如今可有何看法?」
秦洬只很直接的應了聲:「不想娶。」
他的回答實在是太乾脆,瞬間便堵住了蔓陽長公主接下來想說的話。她不由端起了架子,精秀的眉暈間透著一絲管教幼弟時才有的嚴厲:「阿洬,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還不開竅?」
徐麓禁不住想把施明絮往秦洬面前推,被蔓陽長公主瞪了一下,才極不甘的作罷。她實在是想不通母親為何就不能強硬一些,小舅舅明明很聽母親的話。
蔓陽長公主不輕易刻意讓施明絮直面對著秦洬,也是怕他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氣會讓大家難堪。凡事總得循循漸進,急不得。若讓秦洬覺得施明絮是個不自愛,沒臉皮的姑娘,事情更是難成。
所以想讓施明絮嫁給秦洬,就讓他們這些邊上人委婉些推波助瀾就好。
蔓陽長公主與秦洬說話,很多時候都感覺像是在彈棉花,總覺得這力不知該往哪裡發。最後沒了法子,出朝華門時,她便直接道:「姐困得慌,阿洬就代姐送明絮回施家吧!」
這是以長姐的姿態施令,而不是徵求他的意見。
不想這時驚奕卻牽了兩匹馬走過來,在蔓陽長公主覺得不妙之際,秦洬淡道:「今日怕是不方便。」
男女授受不親,當下他只騎了匹馬入宮,總不可能讓施明絮與他同乘一匹馬。與驚奕同一匹更是不可能。
這一點誰都可想到。
蔓陽長公主實在是看不出秦洬是否故意如此,卻也無可奈何。
正在她尋思著該如何應對時,秦洬卻對她狀似恭順道了聲:「姐,別過!」言罷不待她回應,便驅馬離去。
徐麓氣的跺腳:「母親,女追男隔層紗,怎就不讓明絮姐姐主動一些?明絮姐姐這般好,小舅舅又怎會輕易拒絕?」
蔓陽長公主眉頭微蹙:「你以為每個人都像那隱州的宗綾一般厚臉皮?」
提到傳說中的宗綾,徐麓心生厭惡:「怎把明絮姐姐與那種人放一起比?噁心死了。」
蔓陽長公主拉過始終垂頭不語的施明絮,安撫道:「別難過,本宮定是不會讓明絮的一腔痴心被辜負。」
施明絮搖頭:「明絮不會強求王爺的。」
見施明絮多年如一日不求回報的痴心於自家弟弟,蔓陽長公主只覺得又滿意又心疼。
能配得上她弟弟的,合該是這種姑娘。
南康街,頤明醫館。
「姐姐,疼……」一聲可憐兮兮的嬌呼在除夕夜後迎接新年的如潮爆竹聲間微弱的響起。
此時解情正毫不嫌棄的握著宗綾的腳腕輕揉著,安撫道:「先揉揉再上藥,一會就好了,乖……」
守歲剛過,她們本是要關門去歇息,不想嬌弱的宗綾在後院踩了顆石子,崴了腳,疼的她小臉更是無血色。
顧念著男女有別,解情立馬親自將宗綾揹回了醫館內。醫館裡藥材齊全,治腳不是難事,可前期按揉時的疼痛卻是極厲害的。
「再來一下,忍著點,嗯?」對解情來說,宗綾與柳藍玉就是小妹妹,是以她總會以大姐姐的姿態去對她們。
宗綾抿者嘴,堅強道:「我會忍的。」
馬蹄聲響起,秦洬與驚奕騎馬穿梭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