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之時,宗綾的眼神冷了下來。
真是凊王妃當久了,與秦洬過多了,學多了,當宗綾一臉肅色時,還怪駭人的。施明絮生生的被震住,連忙收回了目光轉回了身,繼續快步朝前走。
宗綾哼了聲,拉著解情不悅朝前走,嘟囔道:「莫不是這施明絮還肖想我男人,還想害我不成?當初秦洬就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放了她,她若再是不知好歹,那乾脆別放了,殺了得了。」
解情聞言嘆道:「以前的你還懂得饒人處且饒人,如今怎的又變得一點事都容忍不了了?」
「我……」宗綾想到什麼,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大概是好日子過多了,越來越活回去了。」
她可不想真的變回曾經那個隱州的她,那真不是一個好人。
「不過話說回來。」宗綾想了下,又道,「看她那模樣,還真不像是個日子過得好的人,想來是秦子藺待她並不好。她這樣子,指不定在孃家待了多久呢!」她可記得她曾經發現婚後的秦子藺似乎惦記著藍玉。
解情眸光微閃,意味不明道:「大概是人不報,天報吧!」
宗綾聞言多看了解情幾眼,沒有再說話了,她懂解情心裡在想什麼。
二人跨入風萍院,見到這裡花團錦簇,綠意盎然,乾乾淨淨的還是原樣,便知之前一直有人過來打掃。宗綾吸了吸鼻子,畢竟是自己曾經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這裡發生的事情可不少,心裡難免有些感嘆。
推開偏房的門,她就看到爹的牌位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她過去點了香,拜了拜,便跪在那裡陪爹說起了話,說起了孃的事,說起了隱州的事,說起了自己過的有多麼多麼好。
解情在外面候著,正是出神間,抬眸就見到施二夫人在嬤嬤婢女的伴隨下走了過來。解情感覺來者不善,便馬上對屋裡的宗綾喊了聲:「阿綾,你二舅母來了。」
宗綾聞聲,眉頭擰了擰,起身就走了出來。
見到走近了的施二夫人,她將門關上,裝模作樣的喊了聲:「二舅母。」看對方這冷冷淡淡,不再和以前一樣會和她演戲的二舅母,她就知道來者不善。
施二夫人的氣色也不好,但比施明絮要好些。她看著眼前這長得更勾人的多,明顯小日子過得非常滋潤的外甥女,心中的鬱氣幾乎快要壓抑不住。這與她女兒比,真是天壤之別。
對她來說,這個外甥女就是搶了她女兒的幸福,她想不恨都難,卻只能暗暗深吸了幾口氣,壓抑道:「二舅母過來也沒什麼別的要說,只是問問阿綾,你爹這牌位,可能移走?」她女兒如今是一直住在施府,她真不想宗綾這得意的模樣刺激的她女兒又去做些什麼害了自己的事。
宗綾未想到二舅母過來找自己竟是為了說這些,之前她倒是忘了移走的事,經此一提醒,她也覺得該移走的好。現在不是以前,她不覺得把牌位放在凊王府有什麼不好,便點了點頭:「好。」
她當下就進了屋,將自己爹的牌位收起抱了出來,對解情道:「姐姐,我們走吧!」
解情沒說什麼,跟著宗綾走了。
施二夫人看著宗綾的背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想要發狂的衝動。讓這得意忘形的丫頭把牌位移走,也免得看這丫頭一次,氣一次。日子再如何也得過,誰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走出風萍院時,她問身旁的嬤嬤:「王妃呢?」指的是她如今已身為俞王妃的女兒。
嬤嬤應道:「回二夫人,王妃在後花園賞花彈琴。」
施二夫人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前她就與女兒說過,想抓住男人的心,還是得讓自己活得像樣些。慢慢的放寬心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日子過得滋潤了,這面容自然也能容光煥發起來,人也跟著動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