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藍玉選擇什麼話都不說,只要她不說,對方便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施明絮也沒再多問,她相信柳藍玉定然是什麼都沒聽到,胡山可不是吃素的。何況她向胡山表達的是自己想收手,若她這意願真能透過柳藍玉傳到秦洬耳裡也好。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保命。
當然,宗綾她依舊不會放過的,她會蟄伏在暗處,在宗綾進入凊王府之前就找機會將宗綾弄死。
這世間,殺人的方式千千萬,可不只有找殺手。下一次,不確定萬無一失,她絕不會再輕易動手。
想到奪她所愛的宗綾,她的眼裡迸射出最怨毒的光芒。她的拳頭緊握著,指甲掐入肉中,滲出鮮血。
她感覺不到手心的痛,最痛的她都已經經歷過,這又算得了什麼。
柳藍玉雖是看著戲臺,卻能清楚的感到一股冷意從施明絮身上襲來。她不想在與施明絮待在一起,起身就走了。
施明絮沒有去管柳藍玉,仍舊沉浸於滔天的怨恨中。
此時被她憎恨的兩個人,宗綾與秦洬正在月青湖的畫舫上準備放天燈。這天燈是秦洬放下身份的架子,蹲在她面前親手一步一步做出來的。
做好了,秦洬將天燈放在桌子上,在上頭寫了兩個人的名字後,便在裡頭放了蠟燭點燃。
他將天燈遞給宗綾,讓她抱住。
宗綾抱著天燈,感覺到他的大手覆住了自己的小手,她有想抽出去的衝動。被她強忍住。
天燈在兩人之間緩緩升起,他們看著寫有他們名字的天燈越飛越高。
這該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可宗綾只覺得心酸。她隱約記得是哪個節日,她就想拉他和她一起放寫有他們名字的天燈,後來發生了什麼,她是不記得的。但想來也知道,他定是拒絕了她。
以前無論她想要他做什麼,他都會拒絕。現在無論他想要她做什麼,她卻想拒絕卻不能。
秦洬收回目光低頭看著仍舊看著天空的宗綾,看到她眼裡映出的點點燈光,隱約摻雜著一絲濕潤。
再一次看到她眼裡有類似於眼淚的東西,他的心不由顫了顫,隱約有些不習慣。他將她拉入懷裡抱住,明知這樣只會讓她更加不舒服,卻又忍不住。
再痛,她也得與他繼續走下去。
宗綾在他懷裡乖乖的,沒有掙扎。
秦洬摟著她再抬頭,就已分不清空中哪隻天燈是屬於他們的。
湖上的風很潮,吹多了對宗綾的身子不利,秦洬放開她,牽著她進了畫舫裡頭,他命令侍衛將紗簾都給散下定了起來,只留了些縫口專門供宗綾賞湖景。
就在宗綾看著外頭湖面堆滿的花燈時,感覺到自己的腰帶在被人撥弄著,她心下一驚,立刻低頭看去。看到秦洬只是在往她的腰帶上掛玉佩,她鬆了口氣,沒再管他為何給她掛這個,只緊盯著生怕他解開她的腰帶。
秦洬又怎會不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明顯她不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親,道:「這是我親制的,玉佩是我自己雕刻的,流蘇是我自己編制的,上頭刻有我的名字。」
宗綾眸色微動。
難怪看起來這麼醜,手工拙劣。
想到什麼,她抬眸看向他的腰間,果然看到一個同款的玉佩流蘇。亦是白色月牙狀,與她那隻合在一起,剛好像是一輪圓月。
合在一起才是圓,其意思再明顯不過,想來他那只是刻有她名字的。
他倒是難得挺有心。
月青湖不遠處,胡山領著自己帶出來的得力殺手站在街上一處牆根處的樹下。胡山的眼力極好,遠遠的便就發現秦洬與宗綾所在的畫舫。
施明絮讓他帶著兄弟們走,他可不樂意,他們誅天盟要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