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越扯越遠了,施佩志喝了聲:「莫胡鬧。」
被拎出來打趣的秦洬與宗綾倒是一個神色淡淡,一個垂眸狀似不甚在意。
去了正廳,浩浩湯湯的一群人入座喝了些茶,問了問宗綾在王府過的可習慣,宗綾沒提來之前發熱的事情。與還算友好的眾人聊了沒幾句,便到了吃回門宴的時辰,就都從大圓桌上圍坐了下來。
宗綾目前仍舊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坐在她旁邊的秦洬親手體貼的給她舀了碗離她較遠的補身白魚湯,擱在她面前。
宗綾便拿起勺子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硬著低頭喝湯,她後來抬眸看了眼秦洬那神色淡然的只拿著杯子呡酒的模樣,心下這才想起他不與人共食的毛病,想開口對別人說些什麼,終歸是沒好意思,便作罷,只想著還是待回去了,他再吃吧!
其實嚴格說來,除卻四年前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在施家真正與宗綾有過節的也只有施二夫人母女倆,其他人看到小夫妻倆之間的小互動,心下也不過只是唏噓,頂多某些人有些小吃味。
後來由比較會活躍氣氛的施佩傾端了杯酒,笑道:「來來來……王爺,我也不知到底在王爺面前該自稱什麼比較合適,反正咱敬你一杯。」
回門宴要敬酒,秦洬不知道,不過施家人都知道。
這時宗綾出聲道:「四表哥,他身上有傷,不宜喝酒。」
施佩傾聞言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不大好意思的訕訕道:「我倒是忘了,看我這腦子。」他便自個喝了手裡的那杯酒。
其實話說回來,施佩傾是施明絮的親哥,雖說他妹有今日的下場是咎由自取,但人心都是偏的,看到眼前使得他妹身敗名裂的人,他這心裡其實並不好受。
桌上並沒有不識趣的人,吃吃聊聊的,氣氛還算融洽。
宗綾吃飽了便對秦洬道:「我與外祖母去一趟風萍院,你在這裡與二舅表哥們聊聊?」話出口她才意識到他不能聊,便暗暗嘆息。
秦洬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就在宗綾不解他在想什麼時,他微微點頭。
看著眼前的一幕,其他人仍舊是心中唏噓。
還真是乖,哪裡像是以前那個淡漠的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凊王爺。尤其是見他不能說話,只能點頭,就更顯得像個乖巧的孩子似的。
老夫人知道宗綾定然是有話與自己說,否則也不會特地帶傷也要回門,她親自扶著宗綾起身朝外走。
施明雀一個姑娘家不想留在這裡跟一群男人在一起,便就也跟上了。
在去風萍院的路上,宗綾起初是沉默的,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後來還是老夫人問道:「是與你爹孃有關的事?」
宗綾垂眸點頭:「外祖母可以把風萍院封起來嗎?我會經常過來看看。」
老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見到她的自責,心裡的那些怒氣又小了些,握著她的手道:「其實你與凊王爺的事情不必避著他們,他們的在天之靈並不會介意,他們只希望你能幸福就好。」
宗綾又怎會不知她的爹孃不會介意,她的爹孃是最疼她的人。但並不是他們不介意,她便能厚顏無恥的繼續帶著他們去凊王府。
她哪裡來的那個臉?
宗綾沒說話,入了風萍院,進到偏房,她紅著眼睛低頭從堂中的牌位前燒了香後,便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她不知道她有什麼臉多說什麼,便就只跪在那裡陪了他們一會兒後,起身走了出去。
這次過來一是想讓外祖母封住風萍院,二是想與爹孃道別,四年沒分開過,嫁給秦洬後,得分開了。
不來還好,一來,她心中的感受著實煎熬的她難受。
為了個男人,她害了那麼多條人命被連累,就算她可以與秦洬在一起,也不配心安理得去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