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嘆了口氣,心道罷了,隨他去。
回到房裡時,芷玉與簪月正在門口杵著,抬頭見到他們,又趕緊低下了頭。兩丫頭的手皆是緊握著,似乎壓抑著很大的緊張。
他將她擱在床上,蓋好被子,繃著臉習慣性的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握住她的小手坐在床邊倚在床頭陪著她。
宗綾側在床上,抬眸看著他那張菱角分明,但總是抿著嘴的俊臉,每次想問他到底何時能說話,都得不到結果,問阿閆,阿閆不知道,問驚奕,可她總沒什麼機會見到驚奕。
今日的精力都用在陪柳藍玉上,她沒再想,閉著眼睡了。打算醒來之後,再與他說說如何處置芷玉與簪月之事。
略莫到了她睡著後,呼吸均勻之時,他那一直垂眸看著前下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專注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深沉之色。
房門之外,驚奕領著兩名侍衛走過來,門口杵著的芷玉與簪月抬頭望去,還未意識到什麼,就分別被捂住嘴,拖離了這裡。
「唔唔唔……」兩名丫頭睜大驚恐的眸子,想掙扎想大叫不得。
將兩名丫頭拖離到悠水榭聽不到聲音的地方,驚奕停下抬手示意兩名王府侍衛將兩名丫頭放開推倒在地。
畢竟是宮裡出來的,她們連忙爬起跪下哭著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無論是因為什麼被如此對待,做奴婢的只能無條件認了。
驚奕抱胸看著她們,冷問:「可有人指使你們?」
兩名丫頭滿是眼淚的眼底,除了驚恐絕望之外,還劃過一絲茫然之色。驚奕看出了答案,抬頭看了眼端著兩碗藥走過來的阿閆,道:「灌她們喝了。」
兩名丫頭聞言本就沒了血色的臉,更是慘白一片,如今再也不敢故意打馬虎眼,連連磕響頭,戰戰兢兢的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她們再如何求饒,再如何恐懼絕望,仍舊只能跪在那裡被侍衛強制捏開嘴,苦澀的藥被強制灌入腹中。
這是最強效的絕育藥,能直接廢了她們的胞宮。
喝了藥的她們馬上便蜷縮在地,面若死灰的抱著肚子,痛的連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聲抽搐。
「扔出去自生自滅。」驚奕吩咐了聲,便邁步走了。
阿閆跟上他,問道:「那如今可是要再招婢女伺候王妃?」
驚奕:「不必了。」
就算招來正常的,在王府呆了些日子也會變得不正常,難保不是遲早鬼迷心竅,令人防不勝防。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曾經王府幾乎所有的婢女都愛慕王爺不說,還有不知死活的直接向王爺動手,是以後來王府便沒有任何為女的下人。如今本想為王妃在宮裡千挑萬選挑兩個老實本分的,未想一次便中了兩個假老實的。
最難防的便是陰人使陰招,既然機率大到這種地步,那便不招了。
嗯,都怨王爺那張臉。
阿閆摸了摸鼻,其實他也覺得就怨王爺那張臉,就連他伺候了王爺這麼多年,都有經常被驚艷的恍惚之時。
晚膳時,宗綾發現半天沒見芷玉與簪月,上菜也沒見她們人,便問秦洬:「芷玉與簪月呢?」
秦洬沒用其他的方法回答她,只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心知肚明不見她們的原由,垂眸吃著飯菜,沒有說話。
之後的日子裡,秦洬仍舊是日日都陪著她,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公事,都會被送到書房,他抱著她坐在書房處理著。
後來沒幾日,秦洬又找了個人幫忙伺候她,是一名五十來歲,慈眉善目的嬤嬤。據阿閆介紹,她是秦洬小時候的奶孃,人喚愷姨,前幾年就辭休在自家相夫教子抱孫子。如今為了有個最可靠的人幫忙伺候體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