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情低頭看到阿晨眼中,那片無辜的茫然,摸了摸他的腦袋:「想問什麼就問吧!」再如何,也不能影響到孩子。
她自己離開醫館去了後院。
她進了灶房,對正在燒洗澡水的碧紅道:「你去看醫館,我來。」
「嗯!」碧紅便將灶房的活讓給了她。
這個天氣,坐在灶口的解情額頭滲出了些汗。該是很熱的,她卻似乎全然不知,只單手拖著腮在發呆。
她的腦中浮現曾經的那場大火,大火中的她被倒下的柱子壓著,被大火灼燒煙燻的她沒有半點力氣逃出那個破廟。
她種撕心裂肺的絕望與疼痛,她此生難忘。
正是她因思起過去的事,而漸漸紅了眼睛時,秦蒙湛挺秀高大的身影踏入,為灶房裡覆了一層陰影。
她感覺到了他的到來,沒有動彈,也沒看他。看到灶裡頭的火有些弱了,她便往裡頭加了些柴。
秦蒙湛過去從她面前蹲下,伸手覆住她擱在膝蓋上的左手,在她欲縮手之際,他用力握住她的手。
見到她臉上的冷漠,他懇求道:「我想你,回到我身邊可好?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解情沉默著,拒絕與他交談。
秦蒙湛是真的想她,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想她。他知道這個醫館裡,有他最愛的紫荊在,他就沒法平靜。他知道自己有錯,可他就是做不到放手。
他不容拒絕的摟住她:「就當是為了阿晨,好不好?」
「放開我。」解情的聲音中毫無溫度,「你是又要逼我麼?」
「那你要我怎麼辦?」聽到她如此冰冷的語氣,秦蒙湛忍不住激動道,「我想與你在一起,一刻都不想等。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仍是我的妻子。你日日打我,哪怕用刀捅我都行,我只要你,我就要你。」
解情知道他的固執,也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固執,她才感覺疲憊絕望。
他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不會給她選擇的機會。
解情難得抬眸看著他:「你是要逼死我?」
「那我們一起死。」秦蒙湛更加用力的摟著她,「就算是死,我也要你。」
解情又垂下了眼簾,不再說話了。
因為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這次秦蒙湛來了醫館後,與阿晨一樣沒有再離開。他作為一個皇子,卻每日都呆在醫館裡,有事做事,沒事就坐著。
他一直在不斷地討好解情,偏偏當著兒子的面,解情不能做的太難看。這一天又一天的,她卻是不知該怎麼辦。
一日,宗綾站在櫃檯後面算帳,一雙眼睛時不時落在低頭看醫書的解情,與大多數時候都在教導兒子讀書或習武的秦蒙湛身上。
明著看,醫館裡日日都挺安逸的,事實上,卻隱約壓抑著什麼,在等著一觸即發。任何事情拖是拖不下去的,時間久了,總得出個結果。
從秦蒙湛看解情時,那越來越火熱的眼神,就知解決這個問題是迫在眉睫的。
將近入夜時,宗綾走到解情身旁,見到解情握著醫書的手隱隱在顫抖。她眸色微動,蹲下身拍了拍解情的手,見解情回神,便看著她的眼睛,無聲的安撫著對方。
解情勾唇佯裝無異的笑了笑:「阿綾要走了?」
宗綾點了點頭。
「去吧!」解情道,「我沒事。」
秦蒙湛明著在認真教兒子讀書,暗著卻時刻關注著解情。姐妹倆為何如此對話,他也是明白的。
他側眸看著解情那分明就再難忍受他的模樣,薄唇緊抿。
宗綾再看了看解情,與正在教阿晨學習的秦蒙湛。壓下心中的不安,她邁出了醫館。
宗綾一路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