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奕心覺哪裡怪怪的,卻又不敢多問,他總覺得王爺此刻的心情並不好,周遭的氣氛也仿若凝滯起來了一般,讓他覺得莫名有些緊張。
驚奕應下吩咐後,秦洬就起身拖著略懶散的步伐回屋了。月光的對映下,他那雙眸子依舊幽深平靜,如一攤無波的湖水。
次日一早,驚奕便就去了頤明醫館。
因昨日都挺辛苦,所以宗綾與柳藍玉當下還在房裡睡著,只解情老早就守著醫館看醫書。
碧紅在打掃衛生,許悠持抱著劍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清早路上行人不多,略顯幽靜,馬蹄聲輕易便吸引瞭解情的注意力。
她抬起頭就看到驚奕踏進醫館。
解情略驚訝,起身迎了過去,從容淡定道:「不知道大人光臨所為何事?」
碧紅放下抹布,趕緊去了後院去喚宗綾與柳藍玉。
驚奕環視了一圈,沒見到宗綾,便直接道:「王爺有令,這個醫館不得再出現在這條街。」
解情眉頭微蹙:「還望大人告知原由。」
驚奕:「你無需知道,即刻去準備,限時一日。」其實秦洬並未給期限,他心想著還是讓這個醫館早消失的好,以免惹王爺不快。
就在驚奕轉身既走時,宗綾從後院踏進醫館,不解道:「什麼限時一日?」她本在房裡洗漱,碧紅說驚奕進了醫館,她就立刻過來了。
驚奕停下腳步。
解情將驚奕的要求與宗綾說了,宗綾聞言聲音立刻拉高:「秦洬要我們的醫館在一日之內從南康街消失?」
驚奕回過身看著宗綾,預設,但不喜宗綾直呼自家王爺的名諱。
宗綾第一反應便想到秦洬是沖她來的,就為了讓她不再出現在他的眼前。她不知道他為何偏偏現在發神經,但因她無疑。
她沉下了臉。
「太陽下山時,我便再過來,希望那時看不見你們這個醫館。」驚奕無情言罷就朝外走。
「等等!」宗綾突然喚住他。
驚奕停下腳步轉回身,淡淡的看著她。
宗綾壓著對秦洬的怨氣,認命道:「其實大人很明白,他定是沖我來的。大人也明白我與施家的關係,這幾天我將會回施家。所以,這個醫館不用消失了吧?」
一天之內讓他們的醫館消失在南康街,必定會元氣大傷。屆時拿著賤賣醫館的錢,天曉得還能不能再開一個不錯的醫館。
何況這施家她想不去也難,倒不如順勢而為。
驚奕本不該相信施家還會願意接納她,可想到昨日她與施家那兩位姑娘似乎關係不錯,便就暫且信了。
其實他也不想為難幾位可憐的姑娘,只是有命在身。既然宗綾她能從這個醫館消失,想必也能讓他向王爺交代。
驚奕:「你今天就離開這個醫館,莫再出現在爺的面前。」
宗綾垂眸:「好。」
驚奕離去後,宗綾的肩便挎了下來。她從未想過,最後還是秦洬將她逼進的施家,沒有一點回絕的餘地。
她好討厭他。
解情扶著宗綾的肩頭拍了拍,嘆息道:「是不是怨他?」
宗綾:「人家位高權重,我怨不怨無意義。」
解情頓了會,突然道:「其實,他就是祁疏吧?」
宗綾身子微僵,沒有說話。
解情眸中劃出一道意味不明之色,道:「相信我,他會受到懲罰的。」
宗綾抬眸看解情,眸有不解:「誰能懲罰的了他啊?」
解情撫著宗綾這張絕色小臉,笑道:「你啊!」
宗綾撇嘴:「不好笑。不過我想,就算我要去施家,也是暫時的。我一定會很快離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