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之中嗎?光靠理想就能填飽肚子。
“好,那你告訴我,什麼樣的藝術才不叫低階,才能名列神聖的殿堂。”春宮畫也不高階啊,拍賣場上還不是照樣賣得嚇嚇叫。
“當然是能夠表現出靈魂的藝術作品,才有資格稱為上品。”這還要問嗎?“像高第的『聖家堂』,就強調天人合一、崇街自然的精神;或是畢卡索的『女侍』,千變萬化、扭曲變形,充滿了無限的想像力,不愧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大師。”太卓越了。
餘貝兒越說越興奮,霍爾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對勁。
高第?畢卡索?她該不會又想……
“有死傷,我決定了!我要回頭再搞前衛藝術,那才是我的天分所在!”上述這兩位都是現代前衛藝術的開創大師,她不能對不起他們。
“你、你又要再走回頭路?”噩夢成真。她不願對不起古人,卻寧可對不起他,任他的心血付之東流。
“嗯嗯。”無視於他哀求的眼神,她拚命點頭。“既然展示會失敗,就表示我跟陶藝無緣,不適合從事這一行。”
沒有的事,分明是因為她太沖動,禁不起猛男的刺激,和緣分沒有任何的關係。
“所以……”她的眼睛閃閃發光,充滿了不祥的前兆。“你借我錢吧,大概要五十萬!”
隨著她興奮口氣下的,是一張抽搐的臉。可憐的霍爾只能往後靠著沙發椅背調勻氣息,挽救他差點因心臟病發作掛掉的小命。
“你……你借這麼多錢做什麼?”老天,誰來救他?他已經快要不行,快要氣死……
“插在牆壁上。”他就已經快要病危,她還來雪上加霜。
“插在牆壁上?”天啊,救救他吧!這個女人瘋了,他也陝瘋了……
“對啊!”她興奮的點頭。“我曾看過一本介紹前衛藝術的書籍,裡面就曾經提到過這個idea,我覺得相當不錯,想實際實驗看看。”所以才跟他借錢。
“這個偉大idea的發明人,有沒有說過,他想表達的是什麼?”他的胃好痛,老天為什麼還不來救他……
“當然有了。”她面露無限崇拜的神情。“作者想藉此諷刺人們追求財富的貪念,因此在牆上插滿了美金,順便也暗批國際強權透過經濟運作的方式,間接控制全世界。”也就是全球化的危機。
“聽起來很了不起。”他無力地附和。
“可不是嗎?”讚歎那個勇敢的天才。“不過我不想抄襲別人的創意,我想要有自己的東西。所以這次我決定不用美金,用臺幣,而且要用兩千塊的紙鈔。”
“幹嘛非用兩千塊錢的紙鈔?”他不解。“那只有在賄選案中才會出現。”一般升斗小民,都不會拿它去買菜。
“沒錯,有死傷,你的sense真好!”她十分驚喜的看著他。“我就是想藉此諷刺臺灣特殊的選舉文化,沒想到我一說,你就知道了,我們兩人真有默契!”
餘貝兒牛頭下對馬嘴興奮地說個不停,霍爾立刻閉上嘴巴,省得說錯話遭人誤解。天曉得他不過是直覺地說出前陣子發生的新聞,就被人掃上藝術天才的皇冠,他何德何能。
“怎麼樣,有死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完成這次的實驗?我保證會很有成就感。”
是啊,能把兩百五十張兩千元大鈔插在牆壁上,肯定很有成就感。但錢是他的,他不想冒險,他還要留著這些錢去賄賂。
“有死傷,你說話啊!到底要不要投資?”
“投資”,她用錯詞了吧?那叫“血本無歸”。誰曉得等那些錢從牆上拔下來還能不能用,總不能連水泥塊都一起拔去中央銀行,請求他們幫他想辦法吧?鐵定會被趕出來。
“不要,我不要投資。”想到紫花花的鈔票,就這麼葬送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