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怒火中燒,始終不明白,爹為何倔心的將冉沃堂給了宮莞,她根本不配!
她憎恨弱者,憎恨所有無法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廢人,尤其討厭被人細心呵護著的宮莞。 宮家有她,不該再有宮莞的,她才該是眾人注目的焦點,不是宮莞,怎麼都不該是她。
為什麼爹要對她另眼相待?為什麼要將冉沃堂給了她?為什麼、為什麼?
宮莞如此輕易奪去大家的關愛,她煞費苦心的努力又算什麼?為什麼她的苦煞、她的忍耐、她的優異,從未讓父兄駐足一瞥,或誇耀半句?而宮莞,不過是那個爹死不到一年便隨漢子私逃的出牆賤妾所生,地位卑賤又一無是處,她憑什麼得到那麼多?憑什麼?.
「色裳,我不曉得你遭遇了什麼事,可是即便你心情不好也不能隨口蔑辱人。沃堂是沃堂,不是……不是什麼狗奴才,請你不要這樣喚地。」宮莞心痛地低嚅。
「狗奴才永遠是狗奴才,我高興怎麼喚便怎麼喚,你理得著嗎?」宮莞的痛苦,奇異地平撫了宮色裳的煩躁。
「兇巴巴的像夜叉,我看她才是姚六娘,潑婦一個。」小七狠啐一聲。哼,只因她出身寒微,不小心碰了下繡棚,這個夜叉便甩了她兩個耳刮子。
天理何在啊!人窮合該被人欺嗎?什麼玩意兒,出身哪裡又不是她能決定。窮人也是人,也講自尊的。
「你找死--」宮色裳暴怒地揮掌向小七,宮莞驚嚇過度呼不出聲,雙手痙攣地拉住冉沃堂。
冉沃堂瞬間移身上前,擋在小七印堂前一掌擊退了殺氣騰騰的宮色裳,並將手中的軟鞭纏回宮色裳手腕,重挫她高張的氣焰。
小七見狀,??腰哈哈狂笑。
宮色裳惱羞成忽,揮鞭又起。「都給我去死,你們這些賤民都去死!」
冉沃堂一個縱身飛躍,揚臂纏住快鞭,旋身又落回宮莞身側。
「冉沃堂!」宮色裳扯不回軟鞭,面子有些掛不祝
「五小姐,請自重,莫再出手自取其辱。」冉沃堂瞧也不瞧她,冷然的丟開軟鞭。
「冉沃堂!你這賤奴才給我記牢了,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取你首級!」宮色裳氣得全身抽顫,擲下銀鞭,掉頭便走。
「色裳且慢。」宮莞緊張的靠向冉沃堂,身子微微打顫。「你若不能好好看待沃堂,我……我這兒便不歡迎你來。」她曾誓言要好好待沃堂,絕不讓他受半點委屈,可是這些年色裳和色祺以踐踏沃堂的尊嚴為樂,當著她的面一再如此。
「小姐……」
「不,沃堂別說。」宮莞想表現堅強卻脆弱的倚向冉沃堂。這些話她早該說的,以沃堂的好身手,他值得被敬重而不是遭人任意踐踏、羞辱。
「可笑,你當本小姐希罕?」宮色裳冷笑離去。既然她註定得不到幸福,那麼懦弱的宮莞也休想得到。
「沃堂,對不起,請你不要在意色裳的話。她不知何事心情不好,並非有意。」
「屬下明白。」冉沃堂瞥了眼笑容曖昧的小七,淡淡移開身,拉出主從距離,以保護她閨名,冶冽的深瞳卻停佇在她身上,來回掃了好幾遍才像安了心。
他幫她把繡佛送去給慧心師父,不知可有見著他孃親……宮莞緩緩抬眼,歉疚又難掩憂傷的瞅著他。
這些年偶爾會想,她是不是不該自私的向爹要沃堂?她會不會因為一時私心,耽誤了沃堂什麼……
如果……如果她讓他走,自由的他,是不是就懂得笑了?或者他會變成一個嶄新的,會笑會怒會感傷,甚至會流淚的沃堂,而不是冷冷淡淡、氣息涼薄像隨時會被微風打散的一縷幽影。他是人呀……
做一名小小護衛埋沒也委屈了沃堂,為了他的將來,該不該讓他走?光想像已經心痛難當,她……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