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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她嫁人,只要冉沃堂還跟在宮莞身邊,你便不敢。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何以連夜趕回來,不是為了我的親事,是宮莞的親事讓你驚覺到冉沃堂可能替他人效命,這件事惹煩了你。」宮色裳惡意地笑著。「你留不住冉沃堂的,宮莞遲早會離開宮家,他會隨他的小姐走,你終究嬴不了也得不道這位『好幫手』!」

可能連他也沒發現,他只要一心煩便會悶頭刻鬼工球。贏不了冉沃堂,殺了他便是,天下何其大,不愁沒人才呀!

「聽起來,你似乎知道不少事呢。」宮色祺抓來綾巾,仔細地擦拭刻刀,手微微抖顫。

「你最好殺了我,免得宮莞知道真相。」她怕這個殘暴的哥哥,比她強的哥哥……

「你這是在威脅我。」他痛恨兩種人,一是背叛他的人,另一種則是面前這種得寸進尺的賤人。

「你不也讓親事威脅到我的一生?」宮色裳怨懟地咬牙恨道:「宮莞憑什麼比我幸福,她擁有了冉沃堂,難道還不夠多?」執著於冉沃堂,不等於執著於宮莞,他們兩個形影不離,本是一體。

宮色祺擱下刻刀,恍然大悟,「難不成我們尊貴的宮家五小姐喜歡上人家的冉護衛?早說嘛,我可以替你安排的。」

「宮色祺,你休要激惱我,他連替我提鞋,我都嫌髒!」

「嘖嘖嘖,多尊貴的小姐。可惜,你要人家提鞋,也得瞧瞧人家願不願意。我尚沒能耐讓冉沃堂幫我提鞋,你好大的口氣。」宮色祺下榻,為免錯手打死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決定找冉沃堂過招。「重九那日李家會來迎人,你別繃了張死屍臉,觸到自己楣頭上,可怪不得人。」

「我說了,不嫁。」宮色裳追至門口,倔強的語氣中隱含不易察覺的憂傷。

「這麼說你是找死羅?」不能利用的人便是廢物,留著何用?

「你最好打死我。」

「君子有成人之美。」宮色祺耐性盡失,回身連續出掌……

聽聞宮皓返家,宮莞拿著給小侄子的繡衫找兄長敘舊。循聲找來書房,她卻在房門口怵目驚心地看見宮色裳軟軟滑下地,口中血水直嘔;那個重創她的白衣男子,像落入降阱無法脫身的野獸,發了狂般不停出掌,臉上泛著令人髮指的興奮。

「住手!色祺哥,你在做什麼,色裳是你的親妹妹呀……」宮莞急奔過去,護住放棄抵抗的姊姊。「你……居然連手足也下得了手……你怎麼可以……」抱著受傷的手足,她失聲痛哭,壓抑多年的淚水終於潰決。天礙…他是人是獸,怎麼忍心……怎忍心傷害自己的妹妹呀……

「莞兒,你不要你的冉護衛啦,哭成這樣。」宮色棋雙手環胸,嘖嘖有聲地諷笑,對自己的暴行毫無悔意。「你若不要冉護衛,哥哥我可以勉強收下。」

「住口!你為何將色裳傷成這般,她是手足呀!」宮莞憤怒得全身猛打顫。

「多……多事。」宮色裳臉上沾滿了血水,不領情的想推開宮莞,卻使不上力。

「來人,快來人啊!」宮莞淚溼衣襟,抱緊宮色裳,焦急狂呼。「來人!」

「小姐……」聞聲奔來的奴婢們,如驚弓之鳥,畏懼地候在遠處。

「快去請大夫,求你們快去請大夫呀!」宮莞解下貂篷,小心蓋上氣息轉弱的姊姊,溫柔的眼滿溢哀痛的淚水。 宮家經歷的悲傷還不夠多嗎……奴婢們遲疑地瞧向宮色祺,不敢輕舉妄動。

「沒聽見小姐的話嗎?還不快去!」宮色祺闊步返回書房,拿起刻刀。

「你走……走開……」讓最瞧不起的宮莞憐憫,她寧可自了。

「色裳,好忍著些……大夫就快來了。」宮莞摸出白絹,試著平穩雙手,好拭去她嘴角的血水。沒有用……血還是一直流……止不篆…焦灼的眼淚一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