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把你們交到公安局, 你到那兒說去。” 楊老三問著:“ 憑什麼讓我們去公安局? 我們犯什麼法了?”科員道:“我對你說,咱們廠出了個案子,前些日子丟了一些銅套,和你們沒關係吧?”楊老三急了:“你別誣賴好人,我楊本堂從來不幹偷雞摸狗的事。” 科員壞笑著:“那你們幹什麼了?”
包科長騎著腳踏車急匆匆地趕到廠裡,衝進大門。一門衛追出來問:“誰?”包科長回過頭道:“我,老包。” 另一門衛道:“咱們科長啊,什麼事這麼急!”
保衛科的另一間屋裡, 保衛人員審問著肖玉芳:“ 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你們到底在裡邊幹什麼?” 肖玉芳嘴硬:“ 你們不是看見了嗎?喝酒,唱歌。怎麼,犯法嗎?”保衛人員說:“你不用嘴硬,喝酒唱歌為什麼不回家?一男一女,能幹什麼誰還不清楚?”肖玉芳不讓了: “清楚什麼?你給我說清楚,今天說不清楚我和你沒完!”
那間屋裡, 科員滿臉殺氣:“ 怎麼著? 非得到局子裡去說?” 楊老三軟了:“咳,我就實話說了吧。” 包科長急匆匆走進來。科員道:“ 說吧。” 回過頭,“ 科長, 你接著問吧。”包科長說:“俺情況不熟,你接著問。”楊老三低著頭說:“不管誰問,我都說。”包科長一愣:“老楊,你可不能胡說八道!是哈?”
楊老三道:“我不胡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怨不著她。” 包科長暗示著:“ 我再說一句, 你可不能胡說八道!” 楊老三一咬牙:“我看好她了,早就看好了,把她……就那麼回事了,該殺該剮,看著辦吧!”
包科長佯做糊塗:“ 噢, 你和她談戀愛? 你不知道啊? 徒工是不許談戀愛的,你這不是明知故犯嗎?再說了,談就談唄,回家去談啊,鑽鐵管子幹什麼?”
楊老三豁上了:“我們沒談戀愛,我是強逼,她是受害的。”包科長往別處引:“人家不願意就不願意唄,談戀愛是細活,急不得。”楊老三說:“你沒聽明白,她不願意,是我動了硬的,我還威脅她了,說不從就掐死她,她害怕了,就沒敢反抗。”包科長大怒,拍著桌子:“放你媽的屁!談戀愛就是談戀愛,什麼動沒動硬?別扯些亂七八糟的!交代,什麼時候開始的?說過程,不許隱瞞,和徒弟談戀愛,錯兒全在你!”
科員驚異地看著包科長。
楊老三明白了,感激地看了包科長一眼說:“對,我們是在談戀愛,小半年了。”包科長狡黠地笑了:“一直沒公開?”楊老三也笑了:“能公開嗎? 他哥反對。” 包科長把臉一翻, 拍著桌子:“ 她哥不反對也不行,學徒工不能談戀愛,你們這是無組織無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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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工匠 第七章(6)
楊老三低著頭說:“知道,知道,我們錯了。” 包科長教訓著:“ 光認錯行嗎? 明天回車間, 接受群眾的批評教育。” 科員道:“科長,剛才……”包科長小聲地說:“我知道,回頭對你說。” 另一間屋裡,肖玉芳梗梗著脖子還在狡辯。
包科長走進屋說:“肖玉芳,別狡辯了,楊師傅都招了,你們是談戀愛,是哈?學徒工不準談戀愛知道不?我就納悶了,談就談了唄,鑽鐵管子幹什麼?”
肖長功揹著手在院子裡走來走去。馮心蘭擔心地看著他。
半夜裡,肖玉芳回來了,想悄悄溜回屋。
肖長功強壓怒火喊道:“玉芳,你給我站住!”肖玉芳擰著身子:“這不是站住了嗎?”肖長功問:“為什麼進了保衛科?說!”肖玉芳嘴硬:“進保衛科怎麼了?那兒是陰曹地府啊?”
肖長功氣得渾身哆嗦:“你,你……”竟說不出話來。低頭想想,擺了擺手:“你先進屋吃飯吧,吃完飯再說。”肖玉芳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