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為什麼如此取名,原因非常明顯,根本沒有問的必要。教授點點頭,給她們分別登記上名字,放下筆,這件事情就算大功告成。面對自己的得意門生,再嚴厲的教授臉上也難免浮現出和藹的情緒,老教授分別拍拍她們的胳膊,叮囑得溫和又鄭重。
“作品是反應藝術家心靈的重要途徑,許多無法言明的情緒,在作品中都能表現出來。你們該學的技法都已經學到了,現在和藝術家的差距不在畫功,在乎心境。”
“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你們現在的畫作裡,技法純熟,但是心境都有一點問題。不過讓我有點意外的是,從這次的作品來看,姚雨菱,你的問題反而要明顯一些。”
姚雨菱頓了頓,瞥了眼自己色調柔和的畫與紀千羽掙扎扭曲的線條,沒有說話。老教授卻笑了,又拍了拍她的肩。
“知道你不理解,你看,紀千羽這一次選擇的題材比你的邊緣化這麼多,情緒的展現也淋漓盡致,但在這幅畫上,她的情緒宣洩得這麼肆意——卻始終是她自己可控的,將這種躁狂的情緒收房自如。而在你的畫裡,雖然不夠明顯……”
“但你自己應該知道,你的表達裡有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方。”
老教授功底深厚,一眼就發現了畫作的問題,但他肯定想不到的是,對面的兩個姑娘對這種原因都心照不宣。
“好的,我會注意。”被老教授當面揭了短,剛起的《唯一》兩個字像是被甩在她臉上,帶來火辣辣的疼。不去關注紀千羽此時流露出了何種意味的眼神,姚雨菱展開個有些勉強的笑,默默地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
老教授的辦公室在頂樓,她們兩個都要下去,一時竟詭異沉默地並肩走了一路。樓梯很快就到了一樓,兩人即將分道揚鑣,紀千羽忽而轉過頭來,看了姚雨菱一眼。
“你認識路加?”她淡淡地問。
姚雨菱沒怎麼想到紀千羽會主動找她說話,一時愣了一下,聽到她的話後又皺了皺眉:“什麼路加?”
紀千羽仔細看了眼她的表情:“白頭髮老人,衣著打扮很考究。”
姚雨菱畢竟年紀尚淺,在她提及特徵時,臉上閃過稍縱即逝的不自在。紀千羽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向前走去,將姚雨菱一點點甩在後面。
“你這麼忠心耿耿地給他賣命,卻連認識他都不夠資格,唯一小姐。”
姚雨菱現在是何反應,她沒有興趣關心。紀千羽揹著空畫夾走出教學樓,慢慢向校門口走。她只是來學校把畫送過來,順便要在附近買點顏料帶回去,傅遇風開了車送她過來,現在就在校門外等著她。她揹著畫夾閒適地走過去,看見眼前的一幕後,腳步猛然頓住。
傅遇風面前站著個長髮的女孩子,兩人站得不近,紀千羽的視線落到女孩子腳邊放著的小提琴,沒來由卻覺得礙眼無比。
她抿了抿唇,慢慢走了過去,離得近了才發現姑娘是純粹的東方人長相,在這裡顯得十分正常,但在奧地利的交響樂團裡,黑髮黑眸的首席鋼琴與首席小提琴站在一起,的確顯眼無比。
☆、第26章 G弦上的詠歎調
紀千羽揹著畫夾,若無其事地垂著眼睛,筆直地向著這礙眼的一幕走去。相對而立的兩人先後發現了她,俱都轉頭朝她看來,她卻沒有看向任何一個,步速均勻地前行,從兩人身側擦肩而過。
不認識的路人?姑娘猶疑地收回視線,下一秒卻見剛才還好好站著的傅遇風忽而伸出手,拉住了來人揹著的畫夾,有些疑惑地問:“你去哪裡?”
紀千羽頓住腳步,目光平靜如水地轉過頭,視線在陌生姑娘的臉上一掃而過:“看你大概和人有事要談,打算自己先回去。”
“沒有,只是恰巧遇見個故人,稍微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