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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了開房的要求:是要求而不是請求。陳麗性格里剛強的一面,理所當然地爆發了。

“對不起,”陳麗不容置疑地掰開了黃凱徵的手:“黃老師,您說的對,您是喝多了,早點上樓休息吧,我就不打攪了。”說罷,陳麗即刻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間。

被酒精燃燒著的黃凱徵,一時驚呆了。

不過,大師終究是大師,懂得迴旋和宛轉。第二天,黃凱徵就給陳麗打電話:

“小陳啊,昨天你怎麼突然就走了?老師喝多了,都忘了你是怎麼走的了,應該送你的,那麼晚了,讓你一個小姑娘自己走,很不安全的。你沒事吧?”

陳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把昨天發生的一切,如此輕描淡寫地遮蓋過去了!她那昨晚被用力攥住的手腕,至今還有著隱隱的痛,可是攥她手腕的人,竟然說忘了她是怎麼走的。真是個混賬!

“是這樣的,我對你的拍攝,暫時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黃凱徵話題一轉,和藹可親地說:“你捷軒老師把你託付給我,我總要負責的嘛;你方便的時候,就來我的棚子找我吧。來之前先打個電話,我平時很忙的。”

這回,陳麗不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力了:他竟然不再步步緊逼,而是將決定權交到了她的手裡。

陳麗哪裡知道,此刻在電話的另一端,放下聽筒的黃凱徵正在冷笑;久經沙場的黃大師,早就從骨子裡看穿了陳麗的弱點:這是個熱中功名的女子。她既然能夠在前兩個攝影師那裡犧牲色/相,那她昨晚在酒吧間的傲骨就是臨時流露的,在“紅,還是不紅”這個所有的裸模都在意的核心利益面前,沒有哪個女人會扛得住。

陳麗果然就扛不住了。

開始,她不給黃凱徵打電話,她覺得黃凱徵就是一條色/狼,是色/狼,就一定會主動尋找獵物,她等著,等著這個黃老師再主動來約,至於黃老師真的主動來約之後、自己將如何應對,陳麗卻一直沒有想好。

然而,已經輪不到她去想這個了。黃凱徵黃大師,自此杳無音信,彷彿一夜之間,他就從陳麗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陳麗等了半個月。半個月的光景裡,她由鎮定,變得焦躁,由自信,變得疑慮。她不敢也不願相信,閱人無數的黃凱徵其實拿她這個新人並沒當回事。

半個月後,陳麗崩潰了。家人已經棄她而去,戀人已經被她所棄,所謂的事業呢,一天比一天渺茫。陳麗甚至開始羨慕仍舊躲在美術學院教室裡的張娟紅了,因為陳麗從那裡衝出來之後,卻混得比躲在那裡的時候還要慘淡。

已經不能奢談什麼事業,沒有了任何收入的陳麗,吃飯才是最首要的問題。終於,她主動給黃凱徵打了電話。

黃凱徵接下來的舉動再次讓陳麗出乎意料,他約見了陳麗,在自己的攝影棚裡;一同在場的,還有另外幾個女模特,以及黃凱徵的一個學生兼助手。

他們正在拍棚內的人體。

此時的陳麗已經對攝影棚的那一套,很熟悉了。她坐在一個角落,檢閱了黃大師的攝影棚,從中感受到了大師的份量。而黃凱徵自見面時與她溫和地寒暄幾句後,就專心地投入了拍攝;他指揮助手調諧燈光,吩咐女模特變換體態,如同棚內根本就沒有陳麗的存在。

陳麗注意到了那幾個女模特,其中有兩個,在容貌上也是非常出眾的,陳麗感到了壓力,那是瀰漫在大師的攝影棚內的一股無形壓力。

那天的棚拍,進行了很久才結束。女模特們開始穿衣服了,助手在忙著收拾殘局。黃凱徵這才把一直被冷落的陳麗,請到了外間的小客廳裡。

黃凱徵的這套攝影棚,是用居民樓裡的普通住宅改造的。裡面的主體部分被打通裝修成了攝影棚,從外面的大門一進室內,則是一間小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