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與袁懿見面的事,今日下午袁懿便已赴約。
六年前袁懿的女兒十七歲,正讀高三,是個狂熱、偏執、死心眼的忠實琤音。十二歲父母離婚,母親和哥哥離開後,她的性情大變。從內斂靦腆到偏執猜忌的改變,讓她變成了一個令人討厭的小姑娘。這種偏執猜忌的性格,讓她失了為數不多交好的朋友,行事愈發我行我素,乖張狂妄,最後連小學時期唯一最要好的朋友都離她而去。她用冷漠封凍溫和,拒絕交流,沉迷網路。沉迷於網路,她快速的迷戀上了當時紅透娛樂圈的白琤。因家境富裕,即使父母離婚,但她缺失的只是雙親的愛,其餘物質上的東西她一律不少。所以她很快把自己發展成了一個見著跟白琤有關的任何東西都要花高價買來收藏的腦殘粉絲+狂熱少女。
白琤是她唯一的溫暖,連父母兄長都比不上的存在。當時十二歲的懵懂無知少女是這樣想的。而當時袁懿還只是B市財政廳的副廳,為了往上爬,根本不可能花費多餘的心思去了解正處於青春期萌動的女兒,於是對女兒的教育完全是放養態度,因為年幼時的疏忽管教,所以楊素才會無辜被殃及池魚,濃硫酸差點讓她去了地府報道。
所以老傢伙袁懿在見到白嫻時,無奈的嘆了口氣。白嫻輕笑出聲,“袁書記這是不歡迎我麼?”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袁懿心裡這般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他抿了口茶,笑道:“當然不是,白總裁遠道而來,於公於私,我都是東道主。”
白嫻挑起眉,突然挑明目的,“我此番約見袁書記,是有事詳談。”
袁懿臉上的無奈笑容擴大,“是有關白琤的事?”
白嫻點頭承認。
袁懿自提名進了中政局,自然而然就搬離了B市,遷到了首都。時隔六年,再見白嫻時,他大可不必忌憚白嫻,畢竟案子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可事實是,在他眼裡的白嫻,是危險的,是需要防備的,也是需要忌憚的。
“白總裁就這麼確定我會幫忙?”袁懿不怕死的撩著老虎鬚,質疑出口。
“袁懿,你的女兒在澳洲逍遙快活,監|獄裡的啞巴替罪羊卻在為你的女兒頂罪。不管你用了多少錢安撫,使了多少手段恐嚇她的家人,你曾經做過的事,都會被有心人一一記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嘛。”白嫻撫弄著指甲,以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出了威脅的話。她飲了口茶,道:“袁書記該懂我的意思吧。一大把歲數了,可千萬別晚節不保。”
袁懿如果有鬍子,那麼指不定他的鬍子會飛上天。他氣的心絞胸悶,卻又不得不應道:“你放心,我會幫忙。”
把袁懿老傢伙氣走,正在興致飲茶的白嫻嘴角輕輕揚起。恰巧嚴向琛和白琤進來,看見她不免挑眉問道:“他答應了?”
“自然。”他敢不答應麼?
嚴向琛笑問:“還要見齊愷豐嗎?我打了電話過去,是他秘書接的,說最近抽不出時間應酬。”
白嫻放下茶杯,手指輕叩桌面,平靜的道:“要見,不僅我要見,他們也要見。向琛,繼續約。”他們,指的是一同前來中國的白家父母。未來的親家,豈有不見的道理?
一個星期過去,在嚴向琛的不懈努力下,陳秘書終於有了回應:“嚴總經理,書記讓我轉告你,他明晚八點有空。”
嚴向琛矜持的、穩重的回答,確認好約見的時間地點,才將電話掛掉。
晚八點。
十月中旬的夜晚風有涼意,單薄的夏衣並沒有防冷的效用,還需要一件保暖的秋衣外套禦寒。今晚的天格外的亮,漫天星辰廣佈,構織出一幅幅璀璨奪目的星河圖,大氣磅礴,美輪美奐。
海昌塔一百八十層的頂樓早被嚴向琛預定包下,此時諾大清冷的樓層只有寥寥數人。落地窗經彩燈照耀,反射出繽紛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