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摔盆呢。舅母,你要和我說規矩,那就說說,我可沒聽說,有出嫁女給孃家治喪拿銀子的。既然舅母能改了這規矩,為啥我這出銀子不能換換摔盆人呢。”
劉秀貞被噎的半死,卻也真不敢讓宋添財這麼幹,只好改口道:“我可沒這麼說過,你是不是聽錯了。”
宋添財卻是不依不饒了,對著劉秀貞道:“舅母不說我都忘了,姥姥的身後事可得辦得風風光光,我話放這兒了。要是舅母舅舅真沒能力辦,那我可就接手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姥姥走的寒酸不是。舅母,你給我好好說說,這喪事你打算怎麼辦啊。”
劉秀貞騎虎難下,只好說了要給高老太請和尚老做法事,又要辦什麼席面,又給高老太扎多少紙人器具,零零碎碎,講的頭頭是道。宋添財聽的仔仔細細,時不時的還要再問上兩句,有一兩處不好的地方都要讓劉秀貞改改。最後,得出了個比較滿意的過程,才放了劉秀貞走。
劉秀貞瞧著信以為真的宋家人心裡嗤笑,這事她也就是嘴上說說,要真按那規格辦下來,沒個十幾兩銀子根本辦不下來。她可不會犯傻,為了高老太去花這麼多銀子。說說又不打緊,等到時候,她不那樣做,宋家人能怎麼樣。
要不自己出銀子辦,要不就憋著,要是敢跳出來說什麼,保證有的是唾沫腥子淹他們。自己也能有藉口趕走他們,真以為有兩個銀子就厲害了,也不看看她是誰,能被宋家唬住就怪了。
等劉秀貞一走,陳桂枝就嘆氣了,大弟媳婦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要她為自己娘花那麼多銀子根本不大可能。可她這個出嫁女卻是不好指手畫腳,不然,連宋家都要被講究。
宋添財瞧著陳桂枝唉聲嘆氣的模樣,開口道:“娘,你放心,舅母說的喪禮一定會成真的。姥姥最後一場喪事,怎麼也不能辦得寒酸了。”
宋添財這麼一說,陳桂枝神奇的就安心了。雖然覺得要宋家貼錢給自己娘辦喪事有些說不起話來,可想想苦了一輩子的高老太,陳桂枝就沒話了。
等第二天一早,陳家就來了三個和尚為高老太唸經超度了,又有冥紙鋪子送了大批紙人器具過來,還有鎮上酒樓的掌勺帶著夥計到了陳家。劉秀貞一看就笑了,她昨天說的今天宋家都照辦了,這下好了,不用花她多少銀子卻能掙個好名聲,以後,她家兒子說媳婦也好說多了。
來參加喪禮的人瞧著陳家辦得這麼隆重,一個個誇著劉秀貞和陳永常。兩人心裡知道是宋家出的銀子喊的人送的東西,可面對眾人的誇讚是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就全都收下了。半點沒提宋家的功勞,有人問劉秀貞這得花多少銀子,劉秀貞不在乎的說道,只要能風風光光的送高老太最後一程,就是傾家蕩產也不足惜的。
這話一出,陳永常一家在陳家村人口陳贊,甚至有人好道以前陳桂枝多事,這樣的孝子孝媳哪兒去找。陳桂枝還要告人家不孝,真是不安好心。
陳桂枝瞧著自己大弟和大弟媳婦如此做派,越發在宋添財和宋大山面前抬不起頭來。心裡恨的要死,又不怪不到旁人去,兒子為了她花銀子卻得不到半點好,倒是她還有被人說,這事做的憋屈的。陳桂枝偷偷的不知哭了幾回,但在宋添財面前半點不敢露。心裡卻發狠了,以後,這孃家人就是死了傷了殘了,她也不會再犯傻,自己找虐了。
本來陳永常夫妻還擔心宋添財不配合,說這銀子是他出的,到時候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過,沒想到宋添財卻異常配合。在人前都誇他們孝順,說場喪事最要感謝的就是劉秀貞,都是她想出來的。這下,眾人驚訝了,沒想到小氣吝嗇的陳家大媳婦是個這麼顧大局,一個個都很誇了劉秀貞一番,把劉秀貞誇得紅光滿面,更加賣力的表演孝媳了。
夏天熱,高老太喪事辦了五天。五天一過,宋家一家就回了家,陳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