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閉目遙感,查知混沌界的蒼穹古戰臺上,寂靜無人,身旁立有玄黃光色彌散,顯出一面戰旗虛像,身形從洞府內消失。
他身形再現,已出現在蒼穹古臺上,臺中央玄黃戰旗獵獵,拍打虛空,發出啪啪的聲響,音色中,透出一種承載無盡時間的厚重,以及血與火交織,因而形成的古老戰意。
祝九打量古臺,臺上似剛經過一場天榜掌持者間的生死之戰,有鮮血未凝。
收回目光,祝九以念頭觸動戰旗,要觀看其中積存萬古的戰鬥影像。
整個戰臺,瞬息時間回流,剎那間,像是來至洪荒蠻古時期。
臺上顯出無盡歲月來,諸多天驕之輩,曾經真實殺伐交戰的影像。
祝九眸光爍閃,全神注視。
影像中,一尊人形生靈踏足戰臺,是一巨人,他的對手,身如墨晶澆鑄,顯多頭多臂法相,魁偉獰惡,雙方發生激戰。
這二人,皆是法能縱橫之輩,神威披靡,殺伐中,單是他們一道目光注視,虛空都無法承載,被崩碎,坍塌成黑洞。
最終,那巨人打出霸絕天下,蘊存天地太初,混沌真機之力的一拳,將對手無數頭顱和手臂打碎,胸骨開裂,使其敗逃。
這段戰鬥影像,近來祝九一有時間即前來觀看,品悟其中真意。
此時,他再次觀摩,目中華彩瑩瑩,洞察影像中一切細微。
戰像交復出現,祝九始終全神而視,似陷入一種奇妙意境中,周身有種種道輝生滅,符紋流轉。
突然,祝九動起來,他模仿戰鬥影響中的巨人,想要打出蘊存天地太初,將萬物化為混沌的一拳。
這等效仿,祝九已嘗試過無數次,他仿的並非形態,而是在追逐畫面中,那尊巨人出拳時,與天地相合的道力氣機。
一旦成功,將轉化成自己的一門神通,甚至會因為悟通初始之意,法力都可能被帶動漲持。
時間流逝,祝九在臺上反覆觀看,琢悟,總結收穫,如此迴圈往復。
這一日,當戰旗再次顯示戰鬥影像時,祝九身現濛濛玄黃之色,法力外放。
他的氣息,與古臺中央戰旗,交織在一起,戰旗上,有時間的規則之力,悄然播灑。
恍惚間,祝九像是跨越時間阻礙,被戰旗送回悠久歲月前,親身來到古臺上,戰鬥影像真實發生的時間節點。
戰臺上,氣流拂面,連一絲微風中,都漫溢著至極悠遠的蠻荒氣息,更有叱喝聲震天響起。
祝九依舊立在戰旗下,幾難分辨眼前所見到底是真實,亦或道力朔化的影像。
不遠處,一尊巨人生靈,與多頭多臂,獰惡無雙的對手,激烈殺伐在一起,生死轉瞬。
這時,巨人生靈一拳打出,正是祝九在嘗試效仿的太初混沌真機之拳。
這一拳,雖是跨域時間,被戰臺回溯,推送祝九前來觀看的戰鬥場景,但氣機連天,與真實毫無差別。
‘噗’祝九開口咳血,竟被眼前觀看的這一拳,所散逸的雄渾氣息震傷。
‘轟隆!’
這一拳打中多臂巨人,他胸口炸散,崩解出無數符文,其氣機交織,想要修復,但沒有用處,他頭顱和手臂都折裂,崩碎,元氣大損,敗逃而去。
戰臺上,影像消失,一瞬間,祝九像是從久遠時間以前,又迴歸了現實。
他目中泛起禪悟之光,站在玄黃戰旗下,闔目思索,在心中回思先前所見,所得。
漸漸,初九站立處,憑空漫生濃郁霧流,整個古臺都被混沌環繞。
他身後顯出一顆古老星體,衍化黑白,正是他的本命道星。
祝九張開眼,目存疑難,似還有不能瞭然處,並未領悟太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