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的車隊終於要進入光輝帝國了, 趕在大地月的主顯節之前,不多不少剛剛好。
至今還沒有人發現路德維希在中間換了人,從人偶換回了魔族統帥,阿諾也是在那天擁抱路德的時候才發現的。人偶和魔族的觸感終究不同, 不管制作的再怎麼驚喜、相似, 一旦實實在在的觸碰上, 還是會感覺的到。
路德維希也承認了, 他在意識到自己的人偶不是老骨頭的對手後,便當機立斷利用傳送陣,交換了人偶和真身。
本來阿諾沒覺得那個意外的吻有什麼,畢竟, 人偶說白了也不過是一件用品。假使你無意中親到了正在喝水的杯口,你會覺得有問題嗎?
可當阿諾半夜反應過來那並不是人偶,而是他活生生的魔族朋友時, 整個精靈都紅透了,就像是一隻被煮熟的甜蝦, 抱著杯子蜷縮在床上,不斷告訴自己,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可大腦卻反而越被警告越叛逆,不僅在阿諾的腦海裡播放白天無意中吻過的畫面, 還迴圈播放,連同著路德維希俊美的外表以及那微涼的觸感一起。
光明精靈過於白皙的肌膚本就敏感, 如今已經徹底滾燙, 就像是發了燒一般, 讓精靈不知所措。
一如那顆意識到了這件事後, 就莫名跳的更加激烈的心。
它是如此炙熱,來時攜風帶雨,衝懵了阿諾的一顆捲毛腦袋。
是的,外面又下起雨了,阿諾順滑的銀髮在靜電的作用下,再次變成了一頭羊毛卷,亂七八糟,各有各的想法,卻遠不及他火燒火燎的心。
最是少年心動。
很多年後再回想起這段,阿諾才能意識到,原來這是心動啊。
就像是一場月震()。
一個冷知識,月亮一年之中,大概要震動千次以上,可地球上的人大多都不會知曉。所以英語裡有一個的單詞,用來專門形容不易察覺的心動。
沒有同生共死的激烈,沒有命途多舛的轉折,只有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我的心臟為你跳動了千次、萬次。
閉上眼是你,睜開眼仍是你。
路德維希那一晚也沒有睡著,因為他在慶幸自己已經和人偶換了,不然當他遠在魔域的意識到,注意到自己錯過了什麼,他一定會嫉妒的想殺人的。哪怕那個“人”是他自己,還是個人偶。
他的嫉妒心和佔有慾就是如此強烈,誰讓他是魔呢?
從未有哪一刻,讓路德維希如此清晰的意識到,他確實是個主掌欲-望的阿斯蒙蒂斯。
路德維希從來都是個聰明的魔,在他有了意識起,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併為此總能得到他想要的。好比他想進入卡羅爾城,他想從空堡全優秀畢業,他想成為魔族的選帝侯……只有阿諾,讓他第一次意識到了什麼叫進退不得。
意識到自己想要阿諾,是很容易的,畢竟他從未對誰擁有過不受控制的欲-望。可能不能真的得到阿諾,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不是因為阿諾是神眷者,也不是因為他是精靈王弟,只是因為他是有一個有著獨立思想的個體。
路德維希此前的三百多年,只學會了掠奪,欺騙,摧枯拉朽的攻佔。
但他不想把這一套用在阿諾身上。
幸好,他們都是長生種,路德維希曾信誓旦旦的想著,他們有的是時間磨下去,他總能想到辦法讓阿諾喜歡他。
可隨著這一吻,一切都變了,因為路德維希意識到,他根本忍不住。
這還只是唇瓣輕輕撫過下顎,他就已經恨不能把對方吞吃入腹,他真的沒什麼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況且那是阿諾啊,他第一次心動的精靈,也只會是唯一一個。
為了緩解自己過熱的大腦,避免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錯事,路德維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