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與虎子馬上撤離這裡,不可戀戰。
夏少校剛退入亂墳堆,慄先生的專車就爆炸了,沖天的火焰似乎也預示著他死亡在即。虎子看到轎車爆炸,立刻擔心起夏少校的安危,便起身向山崗上衝去,卻不料被那幾名倖存的馬仔開槍擊中了大腿,猛然摔倒在地,掙扎難起。
那幾人一見虎子中槍倒地,連忙持槍向他逼近,看樣子是想捉活的。關鍵時刻,夏少校從天而降,衝鋒槍一陣怒吼,幾個馬仔當場報銷。他來不及檢查虎子的傷勢,以最快的速度為他包紮止血,然後揹著他快速消失在暗夜中。
坤哥等人也沒有繼續追殺,他們現在最關心慄先生的生死,也顧不上搜尋馬彪,當下開車狂奔回太原救治慄先生去了。
不久後,亂葬崗又恢復了往日的陰森和孤寂,悽迷的月光下,無主的墳堆間又多了十幾個新鬼,一動不動地躺著。突然,其中一人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在月光下咧嘴而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正是馬彪。
十九 追殺(3)
今晚出奇的冷,刀子般的寒風從傍晚起就開始呼嘯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酒館裡僅有的幾個客人也於半小時前離開了,老桂決定關門。僱來的小夥計這兩天病了沒來,敏因為見夏少校遲遲不歸,也無心幫老桂打理酒館的生意,這裡裡外外全靠他一個人了。
夏少校和虎子去太原已經一個星期了,至今音信全無,連老桂也沉不住氣了,心急如焚。馬彪在太原肯定有幫手,夏少校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什麼閃失,教他如何能安心呀!
人家可是為他們父女倆去冒險的啊!
心裡著急也沒用,這種事他一點忙也幫不上,只好時常安慰敏說,憑夏少校與虎子的頭腦和身手,一定會殺死馬彪平安歸來的,到時候大家一起歡歡喜喜過大年。老桂搬起門板,一塊一塊地安到店門上,探頭瞅瞅外面的街道,鬼影皆無,風似乎颳得更猛烈了。
只剩最後一塊門板了,老桂突然感覺腰部異常痠痛,便停下扶著門板想歇一會兒,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他就手拉過一條板凳,剛坐下喘了口氣,忽覺一陣冷風鑽入店內,好像是有客人來了。老桂正要回頭觀瞧,頭部突遭重重一擊,人當場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桂悠悠醒來,頭痛欲裂,意識混亂。他艱難地睜開雙眼,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是在敏的房間裡,有個人坐在客桌旁吃東西,但看不清長相,不知道是誰。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腳都被牢牢捆住了,躺在冰涼的地面上。
究竟是是誰襲擊了他?襲擊者到底想幹什麼?敏怎麼樣了?……
老桂頭痛得無法繼續想下去,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大概又過了一刻鐘,老桂漸漸恢復了清醒的意識,雙眼也可以看清東西了。他看到一個粗壯的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吃飯,那狼吞虎嚥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餓死鬼投胎,那人的模樣似曾相識,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老桂轉動頭部想看看敏在哪裡,但剛一動便疼得直吸氣,估計傷勢不輕。男人已知道老桂醒了,可他並沒有說話,仍舊貪婪地吃著飯菜,還不時喝上兩口酒,似乎相當得意。敏也被綁住手腳扔在地上,就躺在老桂的身後。她看見父親醒了,急忙奮力往前挪動身子,同時急切地問道:“爹,爹,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聽到女兒的喊聲,老桂強忍頭痛,緩慢地把身體翻轉一百八十度,終於看到敏那熟悉的臉龐,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喘息著說:“我沒事,你怎麼樣?”
敏壓低聲音說:“我還好,來人是馬彪。”
老桂大吃一驚,忙問:“那夏少校和虎子他們……”
敏眼圈一紅,忍不住哭出聲來,“馬彪說他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