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維清本來想把這事緩一緩,巴城的新兵訓練還不到一個月,新式步槍又剛剛發下,倉促間讓士兵參加正式戰鬥怕會出現意外。
可當聽到他講人多田也多,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舊港有多少漢人多少良田?”
施良傑回答說:“穿漢衣說漢話者有近二十萬,無論舊港還是新港,土地都非常肥沃,糧食收穫極多,基本遍地都被開墾為良田。當初就有‘一年種穀,三年生金’的說法,可亞齊人佔領後不事耕種,我等漢人復墾,又需繳重稅......”
“哼!”謝維清氣的想拍桌子,“這些蠻夷不知天威,竟然猖狂至此!”
“我等漢民盼王師已久,但有所需,請總督吩咐。我兄弟三人可分往舊港、三寶壟和新村募兵,供大人差遣。”
謝維清點頭,“你等且去休息,待我思慮清楚,再予你答覆。”
三人重新收下盒子,拜別而去。
說實話,謝維清內心是非常想得到這些人手和土地的,此刻手裡有憑有據,小小亞齊敢不同意,他就能直接下令攻打。
不過他也清楚舊港的位置所代表的的意義,將來那邊肯定是要重新規劃,並且另立總督的。
甚至可能把三寶太監的軍需基地重新利用起來!
眼下他若是竭盡全力收復那片故土,將來卻是要給別人做成嫁衣,心中不由思慮萬千糾結不已。
當他想到朱皇帝那和煦的笑容、信任的眼神,又驚出一腦門子冷汗。
論面積,自己只不過經略一縣之地, 倚仗的是山高水遠,大小事務皆可獨攬,未曾想僅月餘就生出了 懈怠之心,長此以往可是要出大事的!
聖人云,“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紙上得來終覺淺,要實踐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看來還需每日自查自省。
他心中打定主意,回到書房將舊港的事原原本本記下來,等晚上總結了所有訊息再稟告給陛下。
做完這些,他便拉響鈴鐺,讓侍從繼續傳喚那些在外面等待的使者。
這次來的是葡萄牙駐滿剌加特使。
他一進來就哭訴:“總督大人,荷蘭人正在圍攻我們的法摩沙城堡,看在上帝的份兒上,請您幫幫可憐盟友吧!”
“他們的總督德·包爾不是帶領剩餘荷蘭人撤到安汶去了嗎?”
之前巴達維亞城破和範迪門的死,徹底刺激了南洋的荷蘭人,尤其是超無畏艦在巴城現身後,把在周圍海域駐守的荷蘭人都快嚇尿了。
現在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南洋最高長官變成了臺灣總督德·包爾,而他們的新任總督保羅杜拉蒂紐斯還在來的路上。
他接到訊息後就立即派人來到巴城,不僅向謝維清表示屈服,還詢問是否能求見大明皇帝,他想當面認錯。
朱逢春接到訊息直接拒絕,指示謝維清讓他們趕緊滾蛋,今後凡是屬於大明的島嶼,沒有許可禁止他們登陸。走的時候也不許帶任何財物,否則再也別想回到歐洲!
“不,閣下,他們撒謊了!安汶的船接到德·包爾後直接來到了馬六甲,他們想佔領航道,繼續霸佔香料生意。”
謝維清聽了忍不住笑,荷蘭東印度公司不想走是真的,可要說佔領海道霸佔香料生意,除非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
原本如日中天的荷屬東印度被朱皇帝派兵打成了半身不遂,今年即便是能贏得對西班牙的唐斯海戰,可少了香料帶來的鉅額利潤,東印度公司恐怕撐不到年底就會垮臺!
如此來看的話,他們著急去捏軟柿子的舉動也就容易理解了。
“很抱歉,我無權指揮軍艦,而且巴城大部分都是新兵,我不能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