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意見都統一之下,便將這件事定了下來。安子程立即去找晉王世子,肖氏趕緊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孃家再去借銀子,看到宋庭達也準備出門,當即譏嘲道:“老爺這時候準備到哪裡去?難道外面還能湊得到銀子?”
宋庭達也無心去惱,只是輕嘆道:“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房子真的賣了,這可是老太爺的心血。我還是去齊王那裡問問,他若不幫,只有賣房子一途了。”
肖氏心裡一緊,卻是不動聲色,這時候也不說兄嫂反對他與齊王結交的話了,只是哼道:“既是有地兒借,那便快去吧,但願人家齊王大方,把這錢都一齊給你備好了。”
兩人分開各自行動,直到傍晚的時候,肖氏在孃家吃了飯才回來,一進門就有人說老爺在書房裡悶頭喝酒。肖氏立即過去,只見書房裡未點燈,昏黑一片,到處都瀰漫著烈酒味,分明是沒借到錢。當下想到多日來所受的氣,正好趁此揚揚威風,便冷笑道:“老爺可借到銀子?”
黑暗中的宋庭達連背都有點駝了,他緩緩抬頭,半晌才嘶著聲音說道:“齊王接到密旨,已經連夜出京了,不知何時能回。”
出京了?不知何時回?肖氏聽得心念連轉,看來昨夜齊王的那封信裡說的是真的。出去至少一年,最多兩年?那這樣的話,宋九雅在自己手掌心裡這麼長時間捏著,誰還怕得他來?心裡如是想,嘴上卻大加貶低道:“還以為老爺很有辦法,想不到現在只能坐在這裡喝悶酒。平日裡對妾身不是很能說很能談道理麼?那規矩立起來,可是一套一套的,說要把妾身怎麼著就怎麼著。怎麼,這會兒焉了?那些欺負自家婆娘的本事呢,這時候怎麼不拿出來?”
夫妻這麼多年,宋庭達如何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只覺心裡憋氣,猛然將杯子狠狠摔了出去,“你想如何?不就是把掌家權給了姨老太太心裡不舒坦嗎?那我明日就叫她還你就是。不錯,只要我宋家有難,都有你父兄在幫忙,我宋某沒本事,那好,乾脆以後就讓你父兄過來把這宋家的家一起當了算了,就當我不存在!”
他藉著酒意,怒氣更大,說完又踢翻了一張椅子撇下肖氏冷哼著拂袖而去,肖氏在後面直跳腳,“有脾氣到外面發去,幹麼只對我來?難道幫著這個家也有錯……”罵完又開始哭,只覺若是現在連府邸都賣了,這以後的日子要寄人籬下,還有什麼活頭?
她在這裡又哭又罵,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姨老太太耳朵裡。到了第二天一早,姨老太太就將所有的對牌叫福媽都送到了她屋裡頭,說是年紀大了,這家管起來實在力不從心,還是交回給她管著。收了對牌,肖氏並未覺得歡喜,只是權力的迴歸,總歸讓心情好了不少。
下午的時候,安子程果然把晉王世子請來了。宋庭達一早就出去了,由肖氏和老太爺接待著,晉王世子一看就是個眼高於頂的人,面相雖長得陰柔,但言行卻是張狂得很,似乎任何人看在他眼裡,都是豬狗不如。這樣的人,自不耐與個老婦和老頭多坐,說要四下瞅瞅宅子,肖氏便讓安子程陪著,方管事帶路,領著他們四下察看。
看著安子程盡心盡力的樣子,肖氏現在還真把安子程當半個兒子看了,認為他是個很活泛很不錯的年青人,有這樣一個人當自己的女婿確實該感到驕傲,相信將來他還會大有作為。
園子裡頭,九雅才從姨老太太那邊請安出來,就被一同來請安的金媛追出來叫住了。
“八妹,你也看到了,姨老太太因為銀子的事,把掌家權又交回給母親了,你應該也知道現在母親恨你入骨,難道你就準備這麼待著讓母親拿捏?”金媛紅腫著眼,顯然因為不僅嫁妝沒著落,連聘禮都要被當掉低債的事在連日介的哭。
雖然覺得她可憐,九雅對她的印象還是極差,這位六姐表面好像很庸俗,實則兩面三刀,心計極深,且心狠手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