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傅長亭仰頭狂笑,“你們一個個都巴不得我死,以為我死了你們就會好過了麼?”
他忽然一指安平候,咬牙道:“自稱我父親這麼多年,你可曾給我一分關愛?”
他又指向三老爺,“你,眼裡可曾真把我當成你侄兒看待?如果不是我手裡掌握著不少生意,依小時候的情形看,你恐怕對我比一個下人還不如。”
他又指向老夫人,“還有你,眼裡只有大哥,事事都先考慮他,也只把我當個傻子,平日裡好的都要先給他,他挑剩的,最後才是我的,以為我們乞丐嗎?”
老夫人辯解道:“長亭,奶奶對自己的孫子都是一視同仁,不曾偏袒過哪一個,你怎能冤枉奶奶?”
“奶奶?你以為你是我奶奶?”傅長亭像瘋了一般直指洪武帝,“我是他的兒子,我是皇上的種,又怎麼可能是傅家的孫子?”
此時不僅洪武帝臉色大變,在場所有的人都為這個訊息而震驚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好好的傅家庶子,怎麼又會成了皇上的兒子?
“傅長亭,你別信口雌黃,朕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兒子?”洪武帝暗怒,只恨沒早一步將傅長亭解決掉。
傅長亭哈哈大笑,“信口雌黃?皇上,你不讓我好過,過河拆橋,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而且這傅家的人,都別想跟著好過。如果你們讓我死,我就讓你們都生不如死。”
最出人意料的,傅譽嗤笑了一聲,斜睨他道:“你想讓大家怎麼個不好過法?你罪證如山,想活命肯定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想解氣報仇,不如趁現在還有一口氣,最後趁下口舌之快吧。”
“你以為我不敢說麼?”傅長亭環顧四周,直到目光停在安平候面上,譏笑道:“這位所謂的父親大人,不過是個戴了十幾年綠帽的烏龜而已。當年我就是皇上與我姨娘偷情之後生下來,與這位父親大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洪武帝大喝,“夠了!傅長亭,你還想要命就給朕閉嘴!”
傅長亭輕蔑道:“之前還要對我殺之滅口,我為什麼不說?你說,你那日是不是親口告訴我我是你的兒子的事?我的出生,是當年你趁這位父親大人出征在外,以慰問家屬為名將我姨娘接入宮中,與我姨娘有了肌膚之親?後來你們偷腥一次不夠,又接連著找了各種法子在外面幽會,最後才有了我。怪不得,我說我怎麼就長得不像傅家的人,原來是你這個又醜又老的老傢伙的種。哈哈,也怪不得這位父親大人不喜歡我,因為我根本與他無關……”
這無疑是天雷滾滾,炸得在場的人個個都面如土色。
洪武帝一臉惱羞成怒,三老爺和三夫人雪晴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夫人捂著胸口直喘,直呼“賤人,賤人……”
安平候臉色煞白,喝道:“我不信,趕快把蕭氏找來對質,我不信!”
所有人神色各異,如此醜聞曝光於光天化日之下,不由都把目光遊移在洪武帝和傅長亭之間,還真別說,這一細看,兩人還頗多相似之處。特別是那身形,都屬微胖型,還有那大餅臉,大至輪廓……
各人倒抽了口氣,傅譽則是帶著一抹不經意的微笑,這就是他要報復的,蕭氏是個淫婦,皇上是個淫人妻子的淫棍。這位父親根本就是隻綠頭烏龜,傅長亭是個野種,老夫人期望的大家族的聲譽,就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要告訴她,她竭力維持的傅家的聲譽,根本都是空中樓閣,不堪一擊。
她多次以維護整個傅家來犧牲他和他母親,那麼他就要她眼睜睜看著這一切,最後變成狗屎一堆,全是腐爛了的毒瘤,讓她認清,當初她那麼對她的母親,那是錯誤的,錯得離譜。同時還要讓她睜大眼睛看著,傅家倒塌,反而是他這個一再差點被人害死的禍害能仰立於天地間。要讓她睜大眼睛看著,將來只有他能站在高處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