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捉弄,哪裡有要當眾跳舞的意思?
那邊的傅璟雯同時開始發話道:“三弟快過來,這都是些一博大家開心好玩的東西,你就別在那裡打岔了,就讓她按規定行事吧。”
這邊某些別有用心的小姐夫人等九雅跳舞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催促道:“別耽誤時間了,快點跳舞吧。”
九雅暗中握了傅譽的手一下,讓他放心。同時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很想給大家跳舞,可是呢,不好意思,我恰好會一點點器樂,比如這個古箏吧,好像還能勉強一彈。”
“什麼?”肖大太太最是聽不得她這句話,當即就提聲斥道:“舅侄女,你別以為這是兒戲,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那古箏並不是你手中的女紅,想讓你怎樣就怎樣,你快快別痴心妄想了。”
九雅笑望她,“那舅母就當我是在痴心妄想好了,我現在偏不跳舞,要彈一曲又怎麼樣?”
當眾頂撞她,肖大太太大怒,“你別用你的髒手彈出怪音來汙人耳朵,以為這是在家裡,可以任你胡來麼?”
傅譽亦是大怒,用手在鼻子前扇道:“好臭好臭,是哪個老巫婆在此放屁,簡直是臭不可聞,大家快摒住呼吸,別被她的臭氣燻倒了。”
如此損人,惹得一些公子哥笑得前後打跌,肖大太太臉上青紅交加,身子都跟著在顫抖,待要跪倒太子妃跟前叫她主持公道,那邊的榮國夫人已經悠悠道:“人若自辱,人必辱之,長輩不像長輩,一味在這裡像個潑婦一樣大罵,太子妃,想不到太子身邊的官員家眷就這麼副德性,照這麼下去可不行啊。”
太子妃也自是覺得肖大太太過份,冷下臉道:“想必她以為是在她家裡訓小輩,不管怎麼樣,肖夫人,你也看一下場合。”
肖大太太被說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得一肚子氣,憤恨地站在那裡。
傅璟雯眼看好事要黃,心裡好不氣悶,頓時感覺腹部都有些抽疼起來,坐在那裡也不想動了。
那十位評判只覺今日的賞花宴好不熱鬧,其中一位便笑道:“既然三少夫人想彈琴,那就請吧。”
九雅應了,便依然選了古箏,開始挑了兩下琴音。傅譽見她一臉認真,不似開玩笑,便退後到十位評判身邊,抱胸靜靜欣賞她的英姿。
那邊的安子程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看九雅那模樣,好像很有那麼回事一般,難道她真的懂這個?怎麼可能?
兩個單音之後,全場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睜大了眼,他們實在想看一個不可能的事怎麼變成可能,其中春梅和安夫人的眼睛睜得最大。
終於,琴音漸起,若潺潺流水般緩緩流出,琴音極為婉轉、流暢,有著悽婉,有著無邊纏綿,她彈的曲子正是千古名曲《梁祝》,技巧雖不說有多高妙,但是那曲調和意境全都到了一個境界,將人的心魂都勾進了那旋律裡,不能自拔。
眾人的臉上漸起驚異之色,當那曲子彈到一半之時,傅譽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枝紫色尺八,竟是和著她的曲子吹奏了起來。一時間,古箏的古樸沉韻,尺八的蒼涼遼闊,兩種音色相輔相成,居然將哀婉的曲調合奏出了空靈恬靜的另一種意境。
從未見過這種組合的吹奏,眾人從那從未聽過的曲調,再到這兩種樂器天衣無縫的揉合,只覺如仙音渺渺,讓他們如痴如醉,已不知身在何方。
終於,在曲子最後的一段纏綿悱惻之後,琴音滑落,然而那餘音依然嫋嫋,猶如有那繞樑三日不去之勢。全場靜寂,在那鴉雀無聲之後,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驀然響起。
“傅三少,好,好,彈得好。”
“太好聽了,這是什麼曲子,從未聽過,彈得太好……”
各種叫好聲不絕於耳,那十位評判更是齊齊站了起來,拉著傅譽直向他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