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你是畜生,畜生!”文菁死死箍住鱷魚的脖子,另一隻手胡亂捶打在他臉上,身上。
此刻的她情緒失控,衝動之下,意識被恨意和怒火所左右。她只想為華櫻出這一口氣,想要懲戒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
鱷魚被文菁掐住脖子,呼吸困難,臉上和身上都被文菁的指甲劃到,疼得他嗷嗷直叫喚,心裡早就罵了無數遍:這哪裡跑來的瘋婆子!
可是有梁宇琛和這麼多警察在側,鱷魚不敢對文菁出手,否則他早就狂性大發了。
“文菁,別這樣,這是警局!”翁嶽天抱著文菁的腰,低聲在她耳邊說。
“你冷靜一點,文菁,文菁!”梁宇琛也在勸慰,他心裡是不反對文菁對鱷魚怎樣,但畢竟這是警局,好多人在看著。
“老婆,你冷靜一點……不要為畜生動氣……”翁嶽天第一次見文菁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控,如果不是因為他明白文菁對華櫻沒有男女之情,他此刻早就無法鎮定了。
文菁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嘴裡發出一陣陣的悲鳴,哀嚎,激動得難以自控,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解氣!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太痛了!
就在這場面混亂之際,驀地,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旁傳來,像來自太空般渺遠……
“姐姐……”只是這短短的,輕輕的兩個字,就能穿透那些嘈雜的聲音,如同有魔力一樣地,讓文菁狂躁的情緒忽然間回落下來。
文菁住手了,僵硬著背脊,驚愕地轉身,一眼就望見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文菁一步一步朝著華櫻走過去,只是這麼短的距離卻像是相隔了千山萬水那麼遠。華櫻怔怔地看著她,他的眼神異常清澈,竟是沒有絲毫的痛苦,反而透著欣喜……他的顫抖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他太高興了。文菁姐姐能來,並且還為了他而這麼激動,他實在是沒想到,實在太驚喜了。
文菁眼裡氤氳著水氣,酸脹的感覺在胸口堆積已久,剛才她一直都努力剋制著不哭,可這麼近距離地看著華櫻慘不忍睹的樣子,她只覺得心痛更加強烈了。
文菁纖細的手指緩緩撫上華櫻的嘴角,這張令世人驚歎的容顏,如今染上了血色,悽美得讓人忍不住想哭。
紛亂的情緒繚繞在心頭,文菁緊皺的眉間盡是痛惜之色,哽咽著聲音,顫顫巍巍地問:“為什麼?你怎麼能讓自己這樣狼狽?你……你難道不記得以前你有多厲害嗎?你……為什麼不還手?”
華櫻聞言,純淨的眸子裡閃動著眩目的光芒,微微牽動唇角,淡淡一笑說:“我經常做夢都會夢到姐姐你跟我說,打人是不對的。所以我怕如果我出手傷人,姐姐會覺得我是壞孩子,我怕姐姐以後再也不理我……我想做個好人,我……”
華櫻沒聲音了,他已經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緊接著,一顆顆鹹鹹的液體落在他臉頰上……
文菁抱著華櫻失聲慟哭,心都酸透了,她萬萬想不到,華櫻就是因為她,所以才不還手。“打人是不對的。”這句話是她什麼時候跟華櫻說的,為什麼現在她只想狠狠抽自己耳光……是非黑白,善與/惡,從來就沒有絕對,她曾經對華櫻說過的話,未免顯得片面了,以至於華櫻只知道遵守,卻不知“該出手時就出手”。
“你傻呀……你怎麼這麼傻呢,笨死了……”文菁嘴裡在責備,心痛不已。
可華櫻此刻卻是心滿意足,喃喃地低語:“姐姐,你是為我哭嗎,你也心疼我嗎,這是真的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文菁心如刀絞,深深地自責,如果她早一點認下華櫻,早一點叫他別再送葡萄去公司,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慘。張嘈回雜。
“傻孩子,你不是在做夢,我在這裡,我真的來了……有姐姐在,再也不讓人欺負你。”文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