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光華四射,明亮猶如白晝,燈盞耀眼,不容逼視。
嶽霖似是一時不能適應強裂地光照,不由得連連眨著雙眼,卻又忍不住好奇之心,向那些燈盞又望幾眼。
逍遙居士坐回原處,一口氣喝下三杯酒,望著嶽霖,一笑說道:“娃娃!你莫在奇怪,這燈盞原是海中數十年的大海蚌,老夫取來將之張開,一半儲油燃點,一半依壁作罩,因此物殼內含磷甚多,且又光滑如鏡,一經點燃,便是普通十盞油燈,也無如此光亮……”
嶽霖見他說話時神態豪邁,雙目之中神光炯炯,全無半點傷痛之態。
正當此時,忽然一條白影疾掠而入。
口口口
嶽霖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白衣小女童已然飛掠入內。
她氣急敗壞的道:“師父!海面上來了一條雙排的大帆船,離得太遠,看不甚清,最少恐怕也有十來個人……。”
逍遙居士雙眉一揚,道:“曉雲!你小小年紀,怎地這般沒有記性?快去!快去!是熟人就請他們進來,不然,就打發他們回去,你要是怕,就喊曉光一齊去。”
被喚作曉雲的小女孩一撤小嘴,不服地道:“誰說我怕?看我去打發他們!”
說罷,雙肩微晃,便已飛身而去,動作之快,身法之美,就是比諸江湖中一流高手,亦毫無遜色。
逍遙居士望望曉雲逝去的身影,搖頭嘆道:“唉!這些孩子,真是越來越淘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杯而飲,酒到杯乾,不知不覺間,又是三杯落肚,笑眯眯地望著嶽霖。
嶽霖被他望得豪性陡發,也一連幹了三杯。
逍遙居士忽然縱聲大笑道:“好好!娃娃!你竟然跟老夫比起酒量來。”
嶽霖俊面飛紅,道:“晚輩不敢!休說量不如前輩,就是無論什麼,也是再難與您老人家相提並論的……”
逍遙居士搖頭笑道:“不然,不然,在女子們眼中看來,老夫便不如娃娃你遠甚了,哈哈……”
嶽霖知他所說,乃是指前在荒山野寺中,被“七巧門”門下弟子凌辱之事,不禁連耳根都紅了,訕訕地低下頭去。
逍遙居士笑聲清越,接著又道:“你不必羞愧,食色性也,也能臨危不苟,可見你與人不同,是以老夫才願成全你。”
話到此處,笑容一斂,感嘆地道:“七巧門弟子,確是一代不如一代,雖然七巧婆管束甚嚴,但門下弟子在外時仍難免為非作歹,尤其近一年來,更形猖獗。”
嶽霖聽到此處,緩緩抬起頭來,道:“九大門派掌門人,對他們的弟子被擄,竟不深究嗎?”
逍遙居士緩緩道:“他們眼見自己門下如痴如呆,焉有不心疼之理?可是‘七巧婆’也說得對,她說門下弟子從未涉足江湖,更何況擄人子弟?這些人都是追逐美色之徒,擅闖‘百無禁忌’,甘願為奴……”
他取起一隻山果,咬了一口,邊嚼邊道:“九大門派掌門人為了此事,後曾聚會於峨幬金頂,商酌再三,都以為‘七巧門’存在一日,江湖中便一日不得安寧,遂決定聯袂前往六盤山天泉峰,意欲合力將七巧婆婆絕,然後遣散門下弟子,‘七巧門’便可自然瓦解……”
嶽霖聽得暗暗一驚,就算“七巧婆”武功蓋世,也萬萬不是九大門派掌門人的敵手,只不知她是如何逃過此劫?
這時,又聽逍遙居士繼續說道:“豈料當他們重返‘七巧門’時,卻被素以陰狠見稱的笑面魔君,以一手‘大攝神法’將九大掌門人全都鎮住,然後又以各門派的祖師靈牌出示各人,用為要挾,並相約一年後,於回頭峽扇子崖再作了斷。”
嶽霖一面傾聽,一面暗忖:“七巧婆為了應付九大掌門人,才將笑面陰魔找來,投其所好,不惜以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