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給僕婦的手裡一人塞了一個。
潑婦們捏在了袖籠裡,都低下了頭。
事實上,王姝院子裡伺候的人,前些日子被毛氏全發賣了。如今這些人要麼是毛氏手下做事的,要麼王玄之院子裡的。自然不會聽王姝的吩咐。但王家對下人素來寬和,下人們也念著好。此時即便受命來看著王姝,她們也不是完全說不通。
換句話說,放人出去不行,遞句話還是能的。
王姝回了屋子,又重新做起了規劃。
上輩子,她雖說被顧斐囚在荒宅,吃喝用上卻從來不受拘束。顧斐知曉她喜歡搗鼓地裡那些事兒,吩咐人給她翻了幾塊田。她人在荒宅的兩年也沒浪費,專心致志地搞雜交實驗。本就有十來年的實驗基礎,兩年專心致志的研究,還真給她弄出了名堂。
實驗到了尾聲,就差最後一步。就這麼放棄不管是不可能的。收拾完毛氏,拿回王家必須要做,試驗田也不能荒廢。
這廂王姝等了一下午,沒等來王玄之,倒是先等來的毛氏。
這回過來,毛氏整個人狀態十分差。
依舊是一身簇新,許是往日穿得太差,如今物極必反了。毛氏每日都要一身新衣裳。面上上了濃濃的妝。然而厚脂粉都蓋不住眼底的青黑。
王姝冷眼看著她,古時候的化妝品含鉛量很高。毛氏懷著孕還日日塗脂抹粉,不知會不會對孩子造成影響。
心中如此想,王姝卻沒出言說。
毛氏本就心煩氣躁,此時看著唇不點而朱的王姝,一口氣莫名堵到了嗓子眼。
“姝姐兒還真是心寬。”毛
氏不陰不陽地刺了一句。
既然已撕破臉,王姝也不必保持小輩的姿態。淡淡地笑了:“想要的不多,又年輕,自然能安生地待著。不像母親年紀一把還懷著孕,自然煩心事多。”
毛氏諷刺她不成,被她反刺了心,立即就怒了:“王姝!你還當你爹在呢!敢這麼跟我說話!看來還沒吃到教訓!”
毛氏這些日子就吃了炮仗似的,誰一句話不中聽都要發作一番。被王姝揭了臉皮,立即就暴怒了。她年輕的時候爭不過死人劉氏,翻了身以後還要被劉氏的女兒噁心,心中越發的恨。張口就是給她議了一門好親。
王姝面色一變:“你說什麼?什麼親事?”
毛氏冷冷一聲哼。扔下一句‘你這段時日什麼都不必做了,也別想著出門,就好好在家待嫁吧!”便站了起來。
王姝反應過來就要追,被僕婦給抓住了胳膊。
門啪嗒一聲被人從外頭鎖上了。
晚上用飯的時候,王姝發現吃食又被剋扣了。不僅沒有送吃食過來,僕婦們還進來蒐羅了一番,將她藏的吃食全都搜刮乾淨。
她心中不由一沉,敲了敲窗欞,將看門的楊婆子叫了過來。
楊婆子本是王玄之院子伺候的。今兒一下午沒見著人。天擦黑才回來,這會兒湊過來:“姐兒,哥兒今日被太太送去縣城了。姐兒你且等一等,過兩日話才能遞到。”
楊婆子這麼說,王姝才想起來。毛氏為了防止肚子的事鬧大,打算瞞著一直到孩子出世,特意尋了縣城的書院將王玄之送出去。等閒不給回來。
這個毛氏!
心口一堵,王姝懊惱自己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兒。
上輩子事情太遠,她的記憶有些模糊。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因著王玄之不在,她才將主意打到顧斐的頭上。顧斐用了些手段讓這門親事抵賴不得,她才得以離開王家,隨顧斐入京。
一想到顧斐,王姝腦袋就開始嗡嗡的疼。對於顧斐,她與其說恨,不如說是怨氣。
顧斐此人,相貌絕佳,才學斐然。娶了她以後,對她所作所為無條件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