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告退了。
莫遂看著神情冷漠的主子爺,幾番欲言又止,到底沒敢說話。主子爺通常不會動怒,一旦動怒便十分駭人。一雙眼睛彷彿能將人刺穿,眼神目目似刀。
他繞著屋子走動了幾圈,心裡急得跟貓爪似的難受。
其實旁人不知,跟在蕭衍行身邊多年的莫遂是清楚的。自家主子爺之所以這般厭惡女子,還是京都那金鑾殿上的人做了孽。若非那樁事兒,府上的小主子早就能落地跑了。可這事兒發生也七八年了,主子爺如今看起來也與尋常男子不無兩樣,怎地還是邁不過心裡那道坎兒?
“爺,”忍了許久,莫遂還是沒忍住,“穆先生也是好意……爺若是能有個小主子在膝下,下面人心裡也能安心些。穆先生……”
“禁言。”
莫遂撲通一聲跪下去。
這些道理,他又如何不知?只是做起來沒那麼容易罷了。僧袍公子嘴抿成一條線,面上彷彿敷了一層冰。莫遂已經嚇得臉都白了。腦袋耷拉著,大氣不敢出。
許久,才聽到上頭一聲吐氣聲,莫遂才敢悄咪咪地抬起頭。
“方才外頭說話的是誰?”
莫遂心裡一跳,眼睛亮起來:“屬下瞧著,人是往清輝苑的方向去的。清輝苑住著兩位小君呢,方才那位穿得素淨,約莫是縣令府上那位。屬下這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