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拿得少。這是王姝貫徹了十年的習慣,也是佃戶們毫不猶豫跟著王姝走的緣由。
跟著她能吃飽飯,該給的東西從來沒少過。叱罵少,樂意教,誰不樂意跟這樣的人做事?
兩戶人家老老少少都拿到了銀豆子,高興得見牙不見眼的。眼看著芍藥和鈴蘭還切好了西瓜,準備了綠豆水,頓時心裡就更感激了。
整個清河鎮的地主家,就沒有比大姑娘更厚道的人。
王姝不曉得佃戶們怎麼想她,今兒她在田地裡耽誤一天,少不得要引人注目的。雖說寺廟後院那地方,不大可能會有人來。但王姝也不敢拍著胸脯認定自己絕對不會翻車。這蕭衍行就跟在她身上裝了定位似的,到哪兒都能莫名其妙地撞見他。
並且撞見他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王姝不禁懷疑,她倆該不會八字相沖?
呸呸呸,她胡說八道的,神鬼莫怪。蕭衍行如今分身乏術,按理說是不太可能盯著她。但王姝身懷好幾種高產量良種,自己心虛,生怕有人背後盯著她。
這個點兒乾脆就先不回寺廟,去北郊的宅子走一趟。裝模作樣地晃悠一圈再回去。
“有馬車麼?”置辦了宅子,王姝才想起來自己沒馬車。這些日子她出入,坐的都是蕭宅的馬車。>/>
“有的。”鈴蘭早考慮到了,“奴婢租了一輛,就在山腳下候著呢。”
王姝默默給了鈴蘭一個肯定的眼神,帶著喜鵲下山。後頭試驗田的事情就交給芍藥和鈴蘭盯著了。一旦有意外發生,及時通知她。
馬車去王家不過兩刻鐘的路,王姝到時,天色擦黑。
王玄之如今讀書十分刻苦,習武也分外的用心。短短一個多月不敢說學出了名堂,但也確實有了點架勢在了。至少不會再因為《龍文鞭影》瞧不懂而傷懷。
王姝的馬車才到門口,聽見動靜的王玄之就小跑著迎出來。
這段時日又是練武又是吃得好,王玄之眼瞅著個頭往上躥了一小截。王姝其實不算矮的,至少在女子中算中等。此時才將將十一歲的王玄之就已經到她的耳朵。不僅個頭躥了,王玄之的樣貌也發生了變化。飄忽怯懦的眼神堅定了不少,眉宇也舒展開了。
有句話叫相由
心生,估摸著他眼界開闊了些,如今看著竟有些俊俏小少年的意思。
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她爹王程錦就是個英俊男子。鳳眸流轉,面白如玉。身材高大,還生的一頭濃密的黑髮。年輕時候對他有意的女子不知多少,只不過她爹眼光高,看中了樣貌絕美的她娘。
“不錯,個頭躥了不少。”王姝捏了捏他肩膀,肩膀也硬實了許多。
王玄之抿著嘴笑了,高高興興地低頭任由王姝摸。
“用晚膳了麼?”
“用了。”王玄之一愣,立即道,“不過還能陪姐姐再吃一碗。”
王姝笑了,點點頭:“行吧,進去吧。”
姐弟倆用晚膳,吃的自然就簡單。
格桑麻燉了羊肉湯,格桑麻是烏竺瑪和託合提的母親。
前段時日她重病纏身,都要以為救不過來了。誰知道搬進王家,王姝給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又賜了些名貴的藥材,硬生生把這命懸一線的老婦人給救了回來。老婦人雖說沒有賣身,私心裡卻已經認定了自己這條命就是王姝的。
王姝不在,她便盡心盡力地替王姝照顧著王玄之。
格桑麻是漢人,但在邊境呆久了,口味也發生了變化。她做羊肉是一絕。煮的羊湯也是一絕。王姝就乾脆用湯下了一鍋麵。順便拿羊肉炒了個臊子,澆在面上。吃了滿滿一大碗。
“吃得多好,吃得多好,”格桑麻看王姝是哪裡都是最好的,“吃得多身體才好,人才水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