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抵達蕭宅的當日,便給府上的女眷一個威懾力十足的下馬威。
明日辰時,所有人都要來清輝苑外立規矩。
主子有訓誡要吩咐,原先後宅無人,她們可以自如。但如今要開始論一論規矩了,自然要醜話說在前頭。妻妾的份例和規制都要嚴格按照規矩來。往後絕不允許逾越規制的東西出現在不合適的人身上。比如說正紅大紅的衣裙,除了主子以外,任何人不允許碰。
王姝:“……”怎麼覺得來了個更霸道的?
梁氏往日在涼州府邸,就以規矩大、脾氣大,對下人嚴苛被林氏攻訐。林氏嘲笑她窮講究,明明家中沒多少底氣,卻慣會用些齷齪手段為自己貼金。梁氏則斥責林氏不規不矩行事輕浮,只可為妾不可為妻。兩人針尖對麥芒,不僅僅是正側位置的搶奪,還有本性完全不合。
不過也多虧了林氏在,光她一人便吸走了梁氏大部分的火力。好叫其他人能得以喘息。每日晨定昏醒除了站規矩累了點,倒也沒受多少嚴苛的責罰。
不過很快劉氏溫氏等人便發現她們高興的太早了。
梁氏確實被林氏給吸引了注意力,兩人鬥得跟烏雞似的難看。但不妨礙梁氏在與林氏斗的同時,分出心神來收拾其他人。例如,當日在門口迎接梁氏時無意識嘲笑了梁氏樣貌不出眾的鄭氏,她就是被梁氏拉出來頭一個開刀的人。
梁氏收拾人,不似林氏那般明著來。她確實如林氏所說,喜歡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膈應人。便是她要整治誰,還得必須佔著道理大義,不允許被她整治的人是有半分冤屈和不該的。
鄭氏入府都兩個月了,從來都規規矩矩的沒生事兒。結果梁氏等人才搬過來幾日,鄭氏便被人抓到偷盜主家的財產去賙濟孃家。
偷盜被當場抓獲不說,還順勢汙了一番鄭家的名聲。
要知道鄭家是耕讀之家,一家老小供著三個讀書人。這一下子被扣上了靠妹妹偷盜主家財產來奉養的名頭,還叫人怎麼在讀書人中抬得起頭?便是科舉,按照大慶律令是要人作保的。換句話說,最看學子的品行和操守。這名聲扣上去,往大了說,是在毀人仕途……
鄭氏被人壓在地上瑟瑟發抖,眼淚鼻涕一起流,“我沒有,不是我偷的。我根本沒有偷!”
她的話自然是沒人聽的。這個後宅,梁氏說什麼便是什麼。
袁嬤嬤也沒插手管過,一來沒主子爺的允許,她一個奴婢管不到女主子頭上。二來四個妾室本來就只取一二,鄭氏不在留下的名單之內。只是梁氏的做法未免太不磊落,把人趕出去可以很多法子,好生的安頓也不差那些銀子。偏梁氏就是分文不給,還要倒打一耙。
鄭氏被驅逐出蕭宅後,後宅其他人人人自危。就只有王姝感覺到機會來了。
雖說這樣想有點過河拆橋,拿了蕭衍行的好處還沒兌現就想跑。但是梁氏真的能將她趕出去,王姝也不介意放棄道德這種東西。跟未來登頂皇位的人攀上關係是很有
必要,卻不應該是做妾的形式。王姝覺得以她王家繼承人的身份,完全可以用合作者的身份獲得更多的自由。
當然,方式方法也很重要。就算被趕出去,王姝也希望是最和善的方式。她可不希望是斷腿斷手。她可以付出名聲的代價,卻不接受身體的代價。
思來想去,王姝決定換一種態度。
既然這個梁氏如此在意規矩,看中臉面。觸碰她的逆鱗,引發她的反感,便總能尋到法子讓她出手。若不想傷筋動骨,還得尋個幫手暗中護一下她。至少在她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的時候,能夠有能力拉她一把,不至於被人整死。
這個人,袁嬤嬤就很合適。管不住梁氏,卻又足夠令梁氏忌憚。
梁氏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貌,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