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往花氏常服用的補藥中加料之事,袁嬤嬤是早就知曉的。不過花氏的那群下人日日跟防賊似的,防著府上的所有人。連袁嬤嬤幾次二番的暗示,她們都抱著警惕之心,死活不信。
袁嬤嬤嘗試警告過這些人,但這些人總拿袁嬤嬤當惡人似的,前頭聽得好好的,回頭該如何還是如何。
當王宅的人來提醒時,袁嬤嬤表現得也頗有些頭疼:“她如今是看誰都像是要害她似的。多在她屋裡站一會兒,便緊張的要命。奴婢只能裝作不管了,暗中命人偷偷地換了她的藥。”
花氏不信袁嬤嬤,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事。
這個花氏,王姝跟她打交道不算多。大多數情況下,是花氏單方面找王姝麻煩。但這幾次的衝突也讓王姝看出一些花氏的性情。明明不算太聰慧,卻十分自負。
那種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全天下就屬她最聰明的自負。也確實聽不進旁人的勸。
不過既然袁嬤嬤在盯著,王姝便也可以放心了。
袁嬤嬤是知曉問題的嚴重性的,等閒不會讓人擾了蕭衍行的後院。蕭宅後宅這些女眷,她都照看得很妥帖。王姝單獨脫離了蕭宅在外頭住著,反而是袁嬤嬤最不放心的。
“無事。”王姝如今雖說已經可以出門走動,不過天太熱,她很少出門,“我身邊有人護著。”
袁嬤嬤早就將王姝有孕之事快報送去了西北邊境,蕭衍行自會派人妥帖保護好王姝。
此時她滿眼柔光地瞧了一眼王姝的肚子,才二個月還不明顯。但看一眼也足夠讓他們這些老人心安:“主子這邊可是缺什麼?天兒熱,日子確實有些不大好過。前些時候聽姜嬤嬤說主子苦夏,如今可好些了?送來的那廚子做菜可合主子口味?”
“都還挺好的,嬤嬤放心。”
王姝在這邊能有什麼缺的?不說王家本就是跑商,天南海北的山珍海味她根本就不缺。再來蕭衍行那邊也什麼都緊著她,從外頭弄來什麼新鮮的物件,頭一個送的就是王家。
擺擺手,王姝笑著在地上坐下來:“安心吧,我在王家這兒是沒什麼要緊的事。”
沒誰比自個兒更懂得照顧自己。
“爺回來之前,我估摸著不會回蕭宅住。那邊還得麻煩嬤嬤周旋。”
王姝已經有二個月沒有回過蕭宅。主母說不得,下人還幫著打掩護。正常人家的妾室,沒有誰能有王姝這麼離譜的。不過王姝的情況確實不太一樣。出於某些特殊原因,雖說府上人都知王姝是蕭衍行的妾,其實對外,蕭衍行的後宅女眷中是沒有王姝這個人的。
蕭衍行隱藏了王姝的存在。或者說,他利用一些方法隱藏了跟王家之間的關係。只要袁嬤嬤管住後宅人的嘴,王家明面上還是跟蕭衍行不相干的。
“奴婢省的,小君放心。”
如今身體能出門,王姝出門的頭一件事自然還得是看她的寶貝試驗田。
雖然後期的去雄套袋、雜交授粉已經過了
,後續任務可以輕鬆一些。但越到中後期越需要注意病蟲害和天氣對產量的影響。今年是她重生回來後測交的第一年,自然得萬事小心。學術上的事情,王姝不允許半分的懈怠和馬虎,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一直貫徹到底的做事風格。
袁嬤嬤雖不知她在稻田裡忙些什麼,但也知曉去哪裡找她最好找。基本上王宅找不到王姝的人,她必然在試驗田裡。
兩人在涼棚下坐著,袁嬤嬤坐了不到一會兒就該回去。
兩人說話時,不知道的是,有的人自作聰明起來,神佛都救不了她的命。譬如花氏。
袁嬤嬤私下裡偷偷換她的藥,是為了護住她的命。花氏卻在沒有向袁嬤嬤詢問過緣由之前,就擅自認定了袁嬤嬤在暗中要她的命。因著蕭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