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到腳了?”
薛泠星心臟跳得有些快,搖了搖頭。
他低頭瞥了一眼,見她腳藏在裙襬裡頭,便剋制地收回來。
薛泠星有些尷尬,出門在外,她穿了這麼長的裙子。難怪走兩步就摔跤。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看宴安整個人捲縮成一團。
兩人已經走出帳篷有段距離遠,再回頭都看不見帳篷的頂。讓薛泠星迴去也不行,他於是舉頭四望,想著扶她過去哪裡坐一會兒。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看到一棵四人合抱之木。樹根嶙峋地凸出來,他於是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看向薛泠星:“不介意的話,我扶你過去?”
薛泠星想說自己沒有扭到腳。但動了一下,又一股抽疼,疼得她臉色一變。
宴安於是也不徵求她意見了,小心地扶著她避開不好走的路。輾轉到一顆石邊上坐下。
“你先在這個坐著,我去將東西拿過來。”宴安丟下一句話,轉頭去路邊將鍋碗瓢盆拿過來。
薛泠星十分尷尬,此時根本就不敢看他。掩耳盜鈴的鵪鶉似的,埋著腦袋坐下來。聽他腳步聲遠去。直到耳邊聽不見那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她才緩緩地抬起頭。
宴安的身影在雪地裡看起來格外的高大,走在積雪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
心裡有種微微澀的感覺,薛泠星抬手擦了擦眼睫上落下的雪。她都已經二十一歲了,旁人像她這個年紀成婚早的,興許都已經當了祖母。偏她還不知羞的,總有些小女兒情思。薛泠星繡鞋中的腳趾捲了卷,有
種說不出來的心裡堵得慌。她這一輩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ap;ldo;冷嗎?≈ap;rdo;
正當薛泠星想的出神?()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低沉如琴音的男聲忽地從頭頂落下來。
薛泠星下意識地抬起眼簾。
四目相對,她目光閃爍了幾l下。沉默地搖了搖頭:“不冷。”
宴安不知打哪兒弄來一個筐,將零零碎碎的碗碟瓢盆裝在裡頭。他神色自然地立在她跟前,目光沉靜而安穩:“可還能走?”
“沒扭到,就是嚇了一跳。”薛泠星的嘴比腦子快,小聲地回答他道,“能走。”
宴安點點頭:“走吧,前頭就是湖。”
薛泠星於是又手忙腳亂地站起身,結果越慌亂越站不穩。地上積雪踩凝實了十分滑腳,她幾l次起不來,羞恥得臉又漲紅了。薛泠星自問自己並非笨拙之人,卻屢屢在這年紀比她還小几l歲的男子面前出醜。
腦袋埋得更低了,抬不起頭來。
“罷了,你牽著我吧。”宴安眼底全是笑意,將自己袖子遞給她。
“對不住,我笨手笨腳叫你看笑話了。”薛泠星慌張起來都沒顧得上自己牽著人家袖子是多麼不合規矩的舉動,拽著他借力站起身。聲音小的跟蚊子哼似的,也虧得宴安耳力好。
“無事。”宴安走在前頭,手裡端著鍋碗瓢盆,“這山路本就難走,何況雪天。”
宴安的身形是薛泠星的一個半寬,這般如松柏似的擋在前頭,替她擋住了一大半寒冷的風。薛泠星縮在他的背影,牽著他的袖子亦步亦趨地走。等走了好幾l步,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牽著外男的袖子,又覺得十分的失禮。
“……老師這幾l年慢慢放鬆下來了,倒是有閒心來享受清淨。”宴安的嗓音被風吹得縹緲,聽在人耳中很溫吞的樣子,“平常這個時候,老師還得寫材料,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薛泠星靜靜地聽著,心裡又酸澀又驕傲。
酸澀的是,宴安的所有話,都是圍繞王姝。彷彿他這些年的人生都只圍繞王姝一個人。果然是妹妹的關門弟子,真正論起輩分的話,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