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的這些人該如何煽動,需要技巧的。
事實上,王姝的手上是有一批籤死契的人員名單的。林二與烏瑪睡得極晚,王姝離開以後。他二人又清點了鏢局所有人,將名字與人對上了號。簽了死契的人他單獨列出來,私下召集起來又做了訓話。趁機軟硬兼施地給他們做了些思想工作。
除了這些死契的,還有一些觀望的:“將功抵過還是被肅清?仰仗你們自己選。”
“王家是仁義之家,相信你們這麼多年在王家待下來也清楚。咱們的新主子不是個會對老人趕盡殺絕的,偶爾犯點小錯,只要知錯就改,主子也是包容的。若是爾等替主子肅清掉鏢局的蛀蟲,功過相抵,一些小錯便不予追究了。那沒犯錯的,自然更好。主子向來不會虧待自家人,必定會有獎賞。兩條路擺在面前,你們要想清楚,選哪一條。”
一番話說完
,鴉雀無聲。
“……這鏢局到底姓什麼。別一時被人哄昏了頭,忘了自己在哪兒。”林二好言相勸:“咱們都是給主家做事的人。做一份活計,討一份生活。沒必要為維護旁人錯送了一家子的小命不是?”
不得不說,呂承志和尤山的那一跪,造成的影響是難以挽回的。
如今兩人在鏢局眾人心目中的威信還有多少?
不得而知。
林二這些日子在外奔波,他也越發成長起來。此時掏心置腹的,字字句句也說在了在場之人的心上。他是王姝身邊人,瞧著十分得重用的樣子。此時林二說的話自然就代表了王姝的態度。
一群人面面相覷,神情猶豫不決。
呂承志、尤山在分鏢局十來年,時常拿下面的弟兄當家奴使,頤指氣使早有人不滿。曾經不是沒人鬧過,但主家遠水救不了近火。好些人原本不想摻和的,迫於現實屈服了。
不得不說,主家這打一個棒子給個甜棗的對在場之人非常奏效。王姝先前的表現算是恫嚇住這批人,他們如今是知道了,不管離得多遠,主家的眼睛一直盯著分鏢局這邊。林二如今私下給指另一條路,告密這件事便變得理所當然了。
昨夜並非風平浪靜。
前院在夜色之中,有幾分信急急忙忙地遞出去,天空也飛出了幾隻鴿子。不過那信先送到了林二手上,鴿子也在還沒飛離分鏢局大院之前,就被箭全部射下來。
除了這些,還有好幾個連夜從小門走或者翻牆,都被人攔了下來。如今人關在了柴房。
今兒王姝的馬車才到門口,這些東西就到了她手上。
一堆信件,一大半都是求援的。
王姝快速地翻看了幾眼,她閱讀速度很快,很快就看完了。
其中有三封信是從呂承志的院子發出去的,收件人是王姝沒聽過的名字,一個叫嚴鐘的人。信的內容不出意料,除了指責此人為何沒有及時地通風報信,就剩下要求此人儘快援增人手。
顯然,呂承志是不甘心被她一個小丫頭就這麼拿捏住的。王姝昨日的行徑雖威懾到了他,卻也惹惱了他。這人沉不住氣,竟然狗急跳牆了。不過轉念一想也在預料之中。呂承志在江南經營了十五年,若當真是個好性子,當初也不會蹬鼻子上臉。
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被拿捏了把柄不老實認錯,反而籌謀著反將一軍的。
“增派人手?他是想做什麼?”王姝快速地瀏覽了信件,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雖然早有預料這些人不會老老實實地認輸,但沒想到當真是無法無天。
“吩咐烏瑪,將後宅控制起來。”
王姝也不喜歡做這種事,但對付這種人,當真是不能太講道義。
“把魏三叫過來。”王姝坐在馬車裡,看著‘王家鏢局’四個燙金大字的牌匾慢慢地吐出一口氣。她過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