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大過年的什麼死不死的?你這張破嘴兒要是不會說話,就趕緊地閉上!別成天在這亂叭叭的惹人煩!”袁嬤嬤都快煩死了,這小子還在這嘰嘰歪歪。
“嬤嬤,這可怎麼辦啊,主子一大早就問過一趟了……”
“去去去,你別在這煩人!”
把莫遂趕去一邊,袁嬤嬤也愁。
回來了自然得去蕭衍行那兒稟告,可事兒沒辦成不好交代。人在屋外頭轉悠了幾圈才推開了門。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袁嬤嬤還沒跨進去,遠遠地看到靠窗邊兒正寫著什麼東西的人。只見那人頭戴金冠,一身玄底繡金紋的錦袍。袁嬤嬤的眼角突突地一跳,暗道不好。這衣裳都拿出來了。窗邊那人已經緩緩從書中抬起了頭,半邊的臉頰被窗外的光描出一層熒邊兒。
“回來了?”
清冷的嗓音在安靜的書房響起,袁嬤嬤不敢耽擱,快步走了過去。
袁嬤嬤一個激靈,立即行了一禮:“回主子,是奴婢回來了。”
“嗯。”蕭衍行啪嗒一聲擱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就只有一個人,眉頭一皺,“王姝人呢?”
袁嬤嬤身體一僵,沒說話。
蕭衍行眉梢那幾不可見的愉悅淡淡地斂了起來。他目光越過袁嬤嬤落到她的身後的庭院,庭院裡頭也沒看到王姝的人影。屋內屋外,就袁嬤嬤一個人。
須臾,又重新落回到袁嬤嬤臉上,那目光一時間猶如千斤重。
“回主子,小君說,除夕要與家人一起守歲。”袁嬤嬤猶豫再三,原話複述。
() 蕭衍行:“?”
“就是,不回來了。”她木著臉又補了一句。
話音一落,書房的溫度瞬間冷下來。
上首端坐的蕭衍行臉上一瞬間鐵青,他緩緩地坐直了身體,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背用力地握緊。嘴角垂下,冷冷地問:“不回來是什麼意思?”
袁嬤嬤心裡跟打鼓似的,頭皮都有些發麻:“小君那肚子,也確實不方便走動……”
蕭衍行沒說話,眼神冷的跟冰似的。袁嬤嬤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只能硬著頭皮學王姝的話,“奴婢過去的時候,小君問奴婢,她想要的,爺答應了麼?”
答應?他絕不可能放她走!她要的,就沒有答應這個可能!
“好,好得很!”她倒是硬氣,蕭衍行氣笑了。他著實倒是沒想到自己已經派人去接她了,王姝竟然不順著臺階走下來。這丫頭當真以為他沒了她就不行麼?!
“她不回來正好!你帶人將剛運來的那些東西全分下去,一件不留!”
袁嬤嬤不敢耽擱,立即應諾退下。
快走到門邊兒又被叫住。袁嬤嬤後腦勺都是木的,心驚膽戰的轉過身。
“……她這段時日都在做什麼?一點動靜沒有。”
這袁嬤嬤哪裡知道?
她日日忙著蕭宅上下的庶務,也分不出心思去盯著王宅的一舉一動。但想了想,老老實實回道:“奴婢去到王家時,小君在搗鼓新鮮零嘴兒。好似叫什麼爆米花,甜香甜香的。這般也是無奈,小君月份大了,嘴饞是難免的。府上的人不敢虧了她的嘴……”
她的話還沒說完,裡頭就傳出了嘭地一聲,書本砸在桌上的聲音。
蕭衍行氣得不行,難得氣得頭髮昏。時隔半個月,他耐著性子在這等著王姝自己想明白。結果這死丫頭不僅沒有為他的冷落難過,還優哉遊哉地搗鼓零嘴兒吃?這是把他忘到腦後去了吧?!估摸著今兒他若是不叫袁嬤嬤去一趟,她怕是都忘了他是誰!
沒心沒肺的女人,他非得給她個深刻的教訓不可!
袁嬤嬤心裡叫苦不迭,急忙道:“爺,小君的性子你也知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