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想要這個結果?”
王姝抿著唇,“我只是要這個承諾會在將來兌現。”
許久,他緩緩站直了身體,嗓音涼得像屋簷下的風:“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滿足你。”
說罷,他憤而轉身離去。
蕭衍行來得快,走得也快。
姜嬤嬤等人還等著兩位主子和好。畢竟主子爺願意過來,已經是在向王姝示好,只要自家主子能遞個臺階,一切就又能恢復如常。結果她等了半天,只等到了主子爺離去的訊息。
當下心頭奇怪,放下手頭的活兒便匆匆趕過來。
姜嬤嬤見王姝臉色不好地立在庭中,嚇得臉都白了。趕緊過來攙扶她。
她一邊攙扶著王姝往屋內走,一邊東張西望的四處看。沒看到蕭衍行的身影,張了張口。想問什麼,卻見王姝一臉不願說話的冷漠,將滿肚子的疑惑又給嚥了回去。
“走吧,回屋歇一會兒。”
王姝捏了捏冰涼的手,朝天吐了一口悶氣,別的什麼也沒有說。
蕭衍行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既憤怒又難受,一種透不過氣的憋悶盤旋在胸口。他冷著臉讓車伕將馬車趕快點,沒有回蕭宅,年關的時候反而一個人去了寺廟。
人進了寺廟廂房,嚇得以為能歇兩日的護衛們立馬迴歸了崗位。
“主子……”全程圍觀了吵架的莫遂心臟差點都嚇停了。這一路上他安靜如雞,連呼吸都不敢大喘氣兒。生怕自己呼吸聲太大被遷怒,趕下馬車。
此時,他悄摸地在外間兒
() 伸頭伸腦,小心地詢問:“可是要趙師傅準備齋菜?”
說實話,莫遂自跟著蕭衍行起,就沒見過王姝這麼猛的人。把主子爺的真心摘下來當泡踩還沒被兇狠的主子剁碎了餵狗的,王小君也算是天地間唯一一個了。心裡唏噓,莫遂也煩惱的直抓頭。蜜裡調油的兩主子突然變這樣,王小君如此不給爺臉面,往後還不知該怎麼辦。
“出去!”
裡面傳出一聲呵斥,莫遂麻溜地滾了。
蕭衍行將文書又翻出來,許多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原本下山是打算陪王姝兩日的,此時也不必休息了。他冷著臉看京城的信件和下面呈遞上來的文書,越看越怒火中燒。
啪地一聲將筆擱置到桌子上,他不禁冷笑,那妮子以為他離了她就不行?
天底下的女子多的是,後宅等著他垂青的也不少。既然她不想要,他也省得給!
除夕前一天,蕭衍行抽空與見了綾人羽一面。
根據綾人羽提供了線索,他們順藤摸瓜,最終在嶺南流放之地找到了半殘半瞎的朱德勇。找到時人他瘸著一條腿在街頭乞討,衣衫襤褸的,早已沒有了讀書人的意氣風發。南邊的冬天兒雖不如北邊冷,也是溼冷得厲害。朱德勇居無定所,只能棲息在一個破敗的寺廟裡。
這朱德勇估摸著被人害的太慘,朱德勇的防備心非常重。蕭衍行的人差不多將嶺南翻了個遍才堵到他。
堵到了也不願開口,裝死裝傻什麼都不願交代。蕭衍行的人花了不少力氣,才迫使朱德勇相信來人是廢太子的人,這才撬開了他的嘴。
七年前的貪汙案,源起於一樁殺人案。
九年前,衢州一個農戶狀告當地鹽商之子李文熙姦殺其女。人證物證齊全,結果被告鹽商之子不僅沒得到應有的懲罰,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府衙。轉頭又趁著深夜,一把火燒了農戶一家。那農戶一家六口睡夢之中死於大火之中。只有一個起夜如廁的孤寡老婆子逃過一劫。
經此一遭,那家人死的就剩農戶的瘸腿老孃。
那瘸腿的老婆子乞討了一路,從衢州千里迢迢趕來京城。寧願滾釘板也敲響了登聞鼓,狀告當地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