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重新住了人,闔府的下人都動了起來。
府邸終於有主子回來,他們都得緊緊皮,不能再以往日鬆散的態度來伺候主子。
楊氏不必說,以往就是皇子府的老侍妾。性情十分陰沉,等閒不愛與人打交道。當初梁氏為太子妃時,除非每日晨定昏醒時能見著人,其他時候幾乎不會踏出院子門一步。伺候楊氏不難,不少人以前伺候過楊氏,清楚楊氏的性情。下人們激動的,是王姝這個從未見過的側妃娘娘。
聽說給殿下誕下一對龍鳳胎。袁嬤嬤恨不得把人當祖宗供著,下面人自然更是殷勤。
不過即便態度殷勤,也沒人敢當真沒輕沒重地舞到王姝跟前去。這是皇子府,府邸的下人跟臨安縣那邊的可不同,都是宮裡頭出來的人。規矩道理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自然是既會伺候人又會拿捏分寸。
王姝用了午膳便睡下了,小睡一刻鐘,忽然讓人備馬車出門。
袁嬤嬤有些詫異,忙讓人過去打聽。她剛到皇子府這邊,手頭有許多事情要與皇子府這邊的管家接洽。袁嬤嬤是蕭衍行身邊人,也是蕭衍行年幼時的教養嬤嬤,身份跟一般奴婢不一樣。管家雖然管著皇子府這邊的所有庶務,卻還是要對袁嬤嬤原封不動地彙報。
她正在前院召集府邸的下人聽他們彙報,聽說王姝要出門還有些擔憂:“主子要去哪裡?”
“似乎要去城郊那邊瞧瞧。”
彙報的人是皇子府的下人,對王姝這個新主子的性情不瞭解。
袁嬤嬤有些詫異王姝沒事去城郊作甚,卻也不會干涉王姝的出入。畢竟她在主子跟前再有體面,也還是個奴婢:“安排護衛,護好主子。”
王姝其實沒有特意想去的地方,她就是單純去城郊的農田看看。
這一路上看到不少農田,收成都十分慘淡。以這畝產量,普通農戶溫飽都成問題。交了稅後,估計一家老小就算把褲腰帶勒斷都不一定好活。王姝原以為她預估的畝產量已經夠低,親眼看才知道現實比她預估的還要令人絕望。
馬車一路像城外走,王姝整個人都蔫蔫的,安靜得讓喜鵲擔心:“主子可是想小主子了?”
“嗯?”王姝正在往窗外看,聞言抬起頭。
喜鵲以為自己猜對了,勸說道,“就在府城待幾天,接完旨咱們就會回去了。主子前些時候不好說沒空四處逛麼?聽說這府城有好幾個大瓦市,裡頭好些稀罕東西呢!主子若是嫌府內待著悶,可以出門去轉轉。指不定就能淘到主子意料之外的好東西呢!”
王姝興致缺缺,但還是笑了笑:“無事,我正在思考一些事情。”
喜鵲聽她的口吻有些嚴肅,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下去了。
馬車慢悠悠地出了城,城外不都是農田。這年頭農田的開墾程度完全比不上後世,利用率也低。肥沃的田地也不是那麼多。穿過一個小樹林,慢慢往下屬村落走才漸漸看到了農田。
涼州地處西北,此地多為旱地。
旱地栽種的都是苞谷、小麥、粟、高粱之類的作物,只有靠水的地方會有水田,所佔份額並不大。王姝特意過去細看了,估摸著種植方式與南方差別大,存在的問題也很多。西北的水稻與江南的水稻存在差異,自然條件和種植技術也存在很大區別,產量比江南地區要少一半不止。
王姝這一路走過來,除了幾塊水田種了些水稻,其餘種的大多是苞米和高粱。她讓人停車,自己下車去檢查了高粱地裡的結實情況,掰了一顆開啟,裡頭的果實比後世的轉基因種要小兩倍。
這一片都是這個情況。總之一句話,產量不豐。
王姝順著田埂走,又檢查了附近的麥田。
麥子的漲勢不好,種的雖然密,卻結實率低。
她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