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作不敢有。
她如今算是學乖了,也徹底看明白了。皇長子看似不在京城,實則在後宮的勢力不小。當初能在太子把控京城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拔除太子所有的暗樁,實在是神通廣大。怪不得當初她膽敢拿小郡主作筏子會遭遇那樣的制裁。王如意甚至懷疑,若她敢有異心,皇長子能讓她們母女橫死在深宮。
知曉這一切,王如意膽戰心驚的同時,格外老實本分。她如今不僅不敢有小動作,還暗中幫著王家遮掩痕跡。所有跟王姝扯上關係的事,她都盡心盡力地去遮掩和周旋。
她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讓藏在暗中的勢力看到。讓那些人明白,她跟他們是一條線上的人。
王如意做的還算成功,至少興慶宮安然無憂地度過這一次危機,甚至還獲得了一些潛在的好處。這一點就證明了她的選擇和認知是正確的。
興慶宮的平和與長樂宮的寂靜無聲成了宮中的風向標。所有人都指著這兩個宮的主子動作而看形勢。這兩個宮安分下來,其他人就更不敢興風作浪。一時間,後宮壓抑得彷彿置身於雷雲之下,高聲都能引火燒身似的。唯一熱鬧的,只有德慶宮。
五皇子因禍得福,成了南書房唯一的學生。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德妃一時間風頭無兩。不僅一改往日不爭的態度開始計較得失,如今對後宮一些事情也開始指手畫腳。那行徑做派,儼然一種宮權志在必得的架勢。
賢妃瞧著只想笑,忍了這麼久,這狐狸終於露了尾巴!
賢妃向來是個樂子人。左右她無兒無女,也無家族親眷。在深宮活一日便風光一日。她如今除了四處扣錢讓自己的日子奢華舒坦些,就靠著這些人舞風弄雨找樂子。
德妃以為蕭承煥死了,蕭凜煜的機會就來了?真真兒笑死個人!
皇帝那多疑的性情,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冊立太子。
有道是旁觀者清,正是因為沒有孩子,賢妃才將皇帝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在皇帝的心中,承認有能耐的子嗣,其實只有韓靈素生的那一個。只不過人家天生資質卓絕,太能耐了,讓皇帝忌憚。皇帝不允許蕭衍行回京,只不過是嫉妒。而皇帝能夠容忍蕭承煥蕭凜煜之流的皇子,不過是沒將這些人看
在眼裡。
換言之,這些人絕對不可能登上帝位。皇帝在一日,他們能走的最高的位置也只能是儲君。
不過賢妃看得明白,身在局中的人卻看不明白。高家人見皇帝鬆口答應德妃允許五皇子進入南書房,就是認可他的意思。私下裡,他們的野心空前高漲。從正月後便開始頻繁地與各大重臣走動,企圖說服他們聯手上奏,請求冊立新儲君。
他們私下裡動作頻繁,卻暫時不敢舞到皇帝的眼前。
畢竟人人都知皇帝的性情乖戾,只能順毛捋,絕對不能逼迫。一旦逼迫,極有可能起反作用。更何況皇帝受此重創,心境受到重創,正在氣頭上。
京城的動盪一直持續不斷,春闈卻還是如期舉行。
此次大規模的肅清朝堂,造成了諸多要職空缺。朝堂上也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人事變動。一些新銳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寬泛時機,趁機進入權利中心,開始大展手腳。
其中連升三級的,就是御前紅人顧斐。
顧斐爬的當真是快到令人咋舌。自前朝以來,誰家做官就沒有像他這樣輕鬆晉升的。今年也才將將二十有一,便已經是四品大員。被皇帝親自指任為吏部侍郎,輔助新任吏部尚書曹冠,進行新一年的人事考核和官職任免。不少人咋舌他這做飛箭的速度,卻沒有人質疑他的能力。
他是確實有實幹能力的人,雖年紀輕輕,卻在短短四年的官場沉浮中做了不少實事。這是哪怕多年不曾晉升的老臣,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