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地凸起,面板白皙如玉,肌理完美如大理石雕刻。烏黑的長髮略有些零散地披在肩頭,滑落到胸前……蕭衍行這麼好說話的麼?
他一個未來殺伐果決的君王,疑心這麼少的麼?
後知後覺意識到蕭衍行對她的心思比自己一直以為的要深,王姝腦袋都有一瞬間的木。
“蕭衍行你……”王姝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煞風景。她確實經常裝傻充愣,左顧而言他,但別人的真心捧在她的跟前,她若是還這般,就有些太不合時宜。
“……你餓了麼?”好吧,好聽的話她說不出口,王姝生無可戀地想。
蕭衍行點了點頭:“有些餓了。”
“哦哦,”王姝放下筆,肢體有些僵硬地站起身,同手同腳地走出去,“我讓喜鵲送水進來。”
蕭衍行目送她的背影離去,緩緩地坐直了身體。烏黑冰涼的頭劃過背脊,他抬頭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來的大雨,大雨在天地之間拉起一道迷濛的雨霧。
他忽地笑了一聲,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如此鍾愛一個女子。鍾愛到懷疑她都不捨得。
臨安縣的大雨,最終還是發展成了水災。臨安縣治下的一些低矮之地被雨水淹沒,一些村子已經沒辦法住。村民們都攜家帶口的往城裡趕,一時間城內擠滿了無家可歸的人。臨安縣有蕭衍行在,便是知縣不想管也不得不採取措施。
縣衙設定了救濟棚,也在恰當的時機開倉放糧,給村民們一個容身之所。
救治的及時,倒是沒演變成災禍。不過西北本就
河流不多,水路不發達。臨安縣雖然有一條橫貫東西的母親河。但連番的大雨還是造成了河水暴漲,河床抬高。
村子裡積鬱的水若不好好引導,一些東西爛在水裡,來年還是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縣衙在忙著安置村民,開挖河道引流。原本預定為秋收之後的年度大會又不得不因交通不便,再次延遲。王姝琢磨著若是這麼耽擱下去,等第一場大雪降下來,怕是一個冬天耗完都解決不了問題。她於是琢磨著改地址,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啟程前去涼州府。
王姝將這個事兒跟蕭衍行說了,蕭衍行眉頭皺起來:“非去不可?”
“嗯。”這件事事關將來王家的定位,必須要趕在農科屬完全確立之前確定好。王姝有自知之明,她雖然有農科知識,但經商是真不如王家旗下的這些老掌櫃。一些事情他們的看法很重要。
蕭衍行不太想王姝出去,一來是季節不合適,二來近來外面不安全。
“你答應過我,不會干涉我的出入自由。”
是,這點蕭衍行是答應了。
這件事還沒個結論,蕭衍行先收到了京城的詔書。詔書是皇帝突發奇想發下來的。他不知是噁心了蕭衍行一把後又聯想到了什麼事,突然想要見一見這個所謂的孫子孫女。
事實上,皇帝的子嗣雖多,孫子輩卻沒有。蕭承煥於女色上葷素不忌,但當初葉慧瓊在世時,耳提面命的警告過蕭承煥。正妃沒進門之前,絕對不允許庶長子的存在。為了能夠擁有一個強勢的岳家,蕭承煥碰女人可以,不能給未來的婚姻留下夫妻不睦的疙瘩。
換言之,蕭承煥至今一個孩子都沒有。其他的皇子年歲還小,更不可能有。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蕭衍行的龍鳳胎,也是皇帝的庶長孫和庶長孫女。
皇帝想見庶長孫,天經地義。
為了看一眼這個因他而生的長孫,他甚至願意見一見厭惡了小半輩子的長子。
蕭衍行看到這份詔書時,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愣是砸了手裡的扳指。他一想到過去在宮裡受到的諸多委屈,見過的諸多醜惡,就對皇帝要求見自己孩子這件事深惡痛絕。他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受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