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年長許多,竟不如小嫂子活得通透。”韓嘯風很喜歡王姝,總覺得她身上有她沒有的特質。堅韌不拔的,樂天自在的,勇往直前的特質。她很羨慕。
王姝笑了笑,倒也沒有自謙:“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載,活得自在些。”
當天沒有待多久,用罷了午膳,王姝就乘車離去了。
韓嘯風站在門邊看著馬車遠走,一直看了許久。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雪,撲簌簌地往下吹得人臉生疼。她卻沒有在意,反而痴痴地凝望著天空。
許久,她長舒一口胸中鬱氣,勾起了嘴角:“就算只剩我一個人,也該好好活著才是。”
裹了裹領口,韓嘯風腳步略顯輕快地回了屋。
張媽媽高興地抹了抹眼睛,孫姑娘難得這麼高興。每回側妃娘娘來,孫姑娘都能高興許久。
王姝回到王家小院時,天色已晚。
哪怕正月了,西北這邊還是晝短夜長。一個白天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王姝縮著脖子回到屋內,就將韓嘯風給她的漚肥配方拿出來。方才在韓嘯風那裡沒仔細看,這會兒坐下來才能安心地一點一點研究。這裡頭不止六種肥,還有些別的。但估摸著效果不算太好,沒留下來。
王姝捧著漚肥的冊子看了好半天,直到天黑晚膳端上來才回過神。
用罷了晚膳,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蕭衍行不在。不過轉瞬一想他肯定有正事兒,便也沒有去過多過問。去偏房看了看孩子,又去書房挑燈夜戰。
京城,東宮。今年一年就沒個好開頭了。
自打葉慧瓊暴斃,蕭承煥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就大不如從前。或者說,自打葉慧
瓊與秦蓮生的關係曝露,東宮一脈的所有人都不得皇帝的青眼。蕭承煥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堪堪挽回一點父子情份,但這點情分還不足以支撐皇帝放鬆對他的警惕,他這個太子依舊當得格外憋屈。
蕭承煥十分後悔當初皇帝為他鋪路的時候,他心高氣傲,年少輕狂,不知道把握。以至於如今想要挽回在群臣和百姓心中的形象,也沒有路可走。
他母妃的死只換來了上朝聽政的機會,皇帝依舊什麼事都不允許他沾手。
蕭承煥心中的憋屈一日比一日積壓得深,快要憋不住了。他費盡全力爬上太子之位,不是為了當個吉祥物。什麼政事都不允許他沾染,也無人教導他理事。那他這個太子還做的有什麼意思?父皇當真有將大慶交給他的打算嗎?他將來當真能坐擁天下麼?
這股惡火從去歲守孝結束就一直燒到了今年。蕭承煥坐不住了。他勢必要出手,讓皇帝下放一些權利給他,這個太子他要做的名副其實。
蕭承煥頭一個盯上的,就是今年的科舉。
他想的也很順理成章。當初父皇為他打算,頭一個拿出來鋪路的就是恩科。恩科是最好網羅人才,佈置勢力的時候。可惜前年的恩科趕上他貪汙江南賑災款,以至於大失威信,沒有抓住機會。蕭承煥便打算今年的科舉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必定做好一個禮賢下士的姿態。
但他想得美,事實卻不會如他所願。就如他所知科舉的重要性,旁人難道不知麼?
他向皇帝提出自己監理科舉一事,才開口便被皇帝給駁回了。不僅駁回,皇帝還當眾斥責了他。聲稱他並無理事的能力,卻貪心不足。前頭辦砸的差事兜不住底,拿皇室的威嚴替他收拾爛攤子。斥責的字字如刀,狠狠地紮在了蕭承煥的臉上,扎的他抬不起頭。
蕭承煥沒想到皇帝會如此不講情面。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顧及他一國儲君的尊嚴,將他的裡子面子扯碎了扔在地上踩。鬧得群臣都在看他的笑話。
可偏偏皇帝所說的樁樁件件都是事實,哪怕他記恨皇帝不留情面也不能否認。
蕭承煥頭一次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