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總是問題多。書衡看董音的神色便知道她想通了,正色道:“我聽說文和是五更起床,亥時睡覺,這習慣從八歲堅持到現在。彈琴彈到指頭都磨紅腫,讀書寫字下的苦工連教她的先生都感慨趕得上書生舉業。猜謎也好對對子也罷,固然有運氣在內,但天道酬勤才是至理。”
你董音先是想著王爺又是屏風論道,又是尾隨盯梢,還鬧失戀,繼而又閒到蛋疼跟哥哥拉皮條,現在又想著聊騷和尚,你又真正做了些什麼呢?這後一半話書衡沒有說,也不必說,董音不遲鈍,還很敏銳,她已經意識到了,臉色微微發白。
“我並不是非要替文和說話,只是局外人看公道。她那性子我也不喜歡,但幾次交鋒,我就覺得這是個實在人。她那當王妃的娘固然在造勢吹捧,但她為了不讓自己‘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也是卯足了勁的。對於用貨真價實的勞動拼實力的人,我總會給予尊重。”
向來自我感覺良好的董音只看南安郡王妃的虛榮和造作便心存了厭惡,不忿文和卻也從未正視過她,輕視對手的結果很慘痛。
董音從悲劇中回過神來,愈發吃驚於書衡的敏銳和寬宏:這真的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嗎?書衡卻笑道:“姐姐不必惱。這燈會今年有,明年有,年年都會有,是金子總有發光的時候。這一次又算
得了什麼呢?大才子司馬非相考進士也考了三次呢。”
董音勉強笑了笑。
書衡露出八顆小白牙:“千里馬還有失足的時候。況且我覺得若不是廣濟寺那和尚橫插一缸,姐姐早把後面的對子對出來,把燈籠都搶走了。哎,紅顏禍水~~~”
董音臉一紅,又噗嗤樂了:“和尚算什麼紅顏。胡說八道。”
書衡誇張的鬆了口氣,拍著胸口:“笑了笑了,終於笑了。古人千金換美人一笑,書衡我為了哄得姐姐迴轉,也是費老鼻子勁兒了。可不惱了?”
董音果斷出手揉她的臉:“幸虧你是女孩,若你是個小子呀,不知道能哄得多少女孩團團轉呢?”
“我不貪心,只哄一個。”書衡摸著下巴竟是在認真思索,萬一我真的穿越成個男的呢?“呀,那我鐵定要把天下第一美人抱回家。”
“天下第一美人?”董音聽了這個詞同樣摸著下巴咂摸著嘴道:“你可知道大夏有個花榜?名字就叫上京十花榜?”
書衡一愣,“有這等事?又是哪些無聊的文人對閨閣女子的品頭論足吧?”
董音道:“瞧你這模樣就知道你什麼都不曉得。是無聊文人沒錯,但品評物件卻不限於閨閣女子。白素媛,花如夢,輔國公夫人許嚴氏都在其中。”
白素媛是大夏聞名遐邇的女先生,花如夢是引著無數人翹首以盼,一擲千金的璧臺美伶,小嚴氏乃是百年世家供養出的女子典範。這三種人身份地位懸殊甚大,如今卻出現在了同樣一個榜,這得算是社會的進步?
紅學家們從《紅樓夢》裡“金鴛鴦三宣牙牌令”那一折中看出最原始的平等思想,因為牌桌上多大的主子都得聽丫鬟的。但在書衡看來純粹是想多了,大家就是樂一樂。難道領導做活動請了你做主持人,那就表示你超越了?…如今自己卻也一樣。書衡亂七八糟的想著,果斷把剛才的念頭掐滅掉她是太懷念現代社會了,神經敏感的跟蜂鳥一樣。
“文和在裡面。這正常。畢竟才女之名轟轟烈烈鬧了這麼多年。”董音這會兒陳述文和的事語氣已恢復了平淡:“你卻是也在裡面的。”
“我?”書衡驚詫了:“十花榜?上京成千上萬的女孩子只評十個出來,哪裡輪得到我?”這倒不是書衡妄自菲薄,畢竟她現在還是蘿莉,實在是稱不上花啊。
董音顯然也有點奇怪:“可能是為了你的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