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維滿腹怒氣端坐於金鑾殿上,目光犀利的在大小官員的臉上游走。百官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有幾個訊息靈通的,知道皇上是因為邊境的事兒不順心,一個個的把腦袋埋的更低,生怕皇上找晦氣。
最近幾年,花維喜怒無常,對大小官員動輒貶斥,有幾個運氣不好的說斬就斬。朝野上下一片肅殺之氣,骨頭軟的紛紛抱緊柳洪的大腿,起碼求個安穩。
骨頭硬的所剩無幾,如今怕是隻有白鑫帶著的幾個老臣子依舊赤膽忠心保著御琺的江山不倒。
啪——
花維把奏摺重重摔在龍書案上,面露慍色,低聲道,“想我御琺堂堂七尺男兒治國,竟能讓小女人欺負了去?你們還有什麼臉面站在這兒?”他聲音雖然不大,其中的怒氣卻是任誰都聽的出來。
文武百官呼啦啦跪倒一片,有幾個年紀老邁的唯恐跪的慢了,整個人都撲在地上。
柳洪是武官之首,撇著嘴斜睨著身後跪倒的一干眾人,拱手說道,“皇上請息怒。”雖是說息怒,語氣中卻帶著些許不屑,似是嘲笑花維如此的不沉著,為一點小事就慌亂不已。
花維哪能聽不出來?卻硬生生扯出一絲笑意看向柳洪,將怒氣隱去八九分,只剩溫言軟語,“哦?敢問柳大將軍有何高見?”
柳洪雖已年界五十,依舊中氣十足,聲如洪鐘,濃黑的眉毛倒豎在額頭上,鼻闊口方,黑蒼蒼的臉上長滿了密匝匝的絡腮鬍子。頭戴金盔,身披金甲,一副尚武精神。
“皇上,臣願領兵為皇上解憂。”柳洪信誓旦旦的聲音響徹金鑾殿,跪著的文武百官皆不言語。身為丞相的白鑫伏倒在地,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柳洪打的好主意,想要兵權?
花維原本登基時便仰仗的程謙跟柳洪兩家實力平衡朝野上的實力,後來程謙請辭,柳洪便獨攬大權多年。直到現在,朝堂上位及人臣的有多少是柳洪的門生?恐怕不是他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了的。花維總想剪除柳洪黨羽,卻越剪越多,不得以只得明裡對他恩寵有加,連帶著對柳如煙都寵愛非常。
“哦?將軍詳細說說。”花維似乎來了興致,在龍椅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等柳洪的妙計。
柳洪更加自信滿滿,大聲說道,“皇上,臣只需二十萬兵馬,定能把江孚一舉剿滅。解除皇上後顧之憂不說,到時候咱就用江孚的小娘們兒勞軍,嚯哈哈哈哈。”柳洪的大笑聲震的人耳膜生疼,白鑫鄙視的撇撇嘴,他是文人出身,對這樣的粗言穢語最為不齒。
就連好色的花維也對他所言嗤之以鼻,眯起雙眼,喜怒難辨,輕聲說道,“愛卿真是我御琺的肱骨之臣。”一眾官員趕緊齊聲附和,“柳將軍所言甚是……”
“到時定能揚我國威……”
“柳將軍雄才偉略……”
花維淡然一笑,轉而責備其他官員道,“你們誰能有柳老將軍的這份豪氣,朕也不必如此勞心勞力了,恐怕到時連早朝都省了。”
眾官員聽出花維話裡有話,面面相覷不敢再多言,把頭俯的更低。唯獨柳洪還得意忘形的扶腰而立,不屑的睨著其他人。
“皇上,臣以為柳將軍所言不妥。”丞相白鑫朗聲說道。話一出口,引得柳洪狠狠斜睨了他一眼,鼻子裡重重悶哼一聲。
白鑫及時進言深得花維歡心,可面上卻帶著些許不豫,“哦?須知道,柳將軍可是我朝老臣,對朕一片赤膽忠心……”
不等花維說完,白鑫就搶話道,“皇上,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但我國西北連年水患,致使國庫空虛。如今災民都沒有飽飯吃,又怎能勞師動眾去攻打江孚?再則,近幾年我國軍中正處於新老交替之際,實力大減,若在長途跋涉,恐怕勝算又減幾分。皇上,軍中將士皆是您的子民,怎可為了出一口惡氣就拿他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