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拜不得。”不見白英身動,已然飄身離席丈餘,說道:“老夫何德何能,豈敢收徒稱師?老夫東遊西逛放任的慣了,可受不得榮耀,林大人若拜老夫為師,老夫羞愧汗顏無地自容,不可拜,不可拜。”
林天鴻和沈如月都已聽出白英是在諷刺林青塵,俱代為覺得難堪。
林青塵面色一陣窘迫,又故作鎮定說道:“噢!青塵言之突然,老前輩心中沒個準備,難免會有些驚訝。這也無妨,晚輩今日且先通個話,老前輩好好考慮考慮,請務必成全了晚輩的仰慕之心。哈哈······來,老前輩請坐,咱們飲酒閒聊打發時間。”
白英卻也不領情,打哈笑道:“老夫一心不可二用,一口難作二為,飲酒便好,閒聊就不必了。”他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伸出五指抓肉來吃,也不理會林青塵。
林青塵好不尷尬,只不停地斟酒,陪笑說道:“老前輩不用著急著吃,這東西有的是,等您收了晚輩為徒,弟子每天十桌八桌的孝敬您。”
“哎呦!”白英把一截說不出是飛禽還是走獸的骨頭往桌子上一扔,說道:“林大人唉!像這樣的飯菜老夫吃一頓便心滿意足,要是再吃可就造了孽嘍!這一桌子的飯錢足夠尋常百姓家吃喝兩年了吧?可造了大孽嘍!不能再吃嘍!不能再吃了啊!”
林青塵臉上青紅不定,說道:“老前輩言重了,這不值那麼多的。”
突然,外面有一個亢奮激昂的洪亮聲音說道:“運河氣象果真今非昔比,大船乘風破浪如生雙翼。本侯這就要見見那位奇人老先生,請尚書大人引見。”
宋禮說道:“白老先生此刻就在廳內,千歲大人請。”
說話之間,那人已走了進來。只見來人玉面如滿月,形骸似龍章,舉手有風姿,投足若虎移,金冠錦袍鑲珠嵌玉,神貌瀟灑,氣韻風流,自帶一派威嚴氣象!
林天鴻,沈如月、林青塵都不禁暗自驚歎,忙起身離席,站到一旁。
宋禮說道:“千歲大人,這位就是本官說的白英白老先生。”他忙又為白英介紹:“白老先生,欽差大人馬侯爺來看望您來了。”
白英起身說道:“早聞千歲大人氣象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老漢白英幸會見過。”
欽差大人欣喜上前,拱手說道:“哦!白老先生果真一番道風仙韻!幸會,幸會!本侯有禮了,請坐,請坐。”
白英雖不畏高官顯貴,但在欽差大人面前也不好自先就坐,只是點頭微微一笑。
欽差大人笑著走上前來,執住白英一手,一同坐在了宴席前的高几旁。宋禮示意吳仁興命人收拾走酒菜,撤淨了席面。
欽差大人環視左右,正色說道:“白老先生妙筆勾勒出如此鬼斧神工之作,可真是令人歎服!皇上得知運河修繕完美無缺,龍顏大悅,迫不及待地要為老先生嘉獎褒揚,面授本侯,無論老先生要求何官何賞,皇上無不應允賜賞。此時當著眾人之面,老先生欲求何職不妨先露個口風,本侯好差人到京城回話,以便裁服定冠早作準備。”
這可是天大的殊榮,古今未曾有的先例。眾位大人無不“哦!”一聲驚歎,肅然起敬。吳仁興和林青塵則是豔羨又汗顏,凝目傾耳,只待白英話出。
白英含笑搖頭,並不說話。
欽差大人說道:“白老先生功蓋大禹,有何所求,但說無妨。”
白英搖頭又笑,說道:“老夫不求賞賜,請欽差大人收回成命。”
“噢!”眾人又是一驚。
吳仁興則像是被嚇了一跳,有些信不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揉了揉眼睛又挖了挖耳朵,頭上的烏紗帽也被弄的歪在了一旁,兩隻雁翅無精打采的顫抖。他忙抬手扶正,以示莊重。
欽差大人也頗感意外,怔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