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好!讓奶奶費心了。楚楚不會再尋短見了,奶奶您回房歇歇吧。”說完,強打起精神,在母親懷中起來。
老太太半日的功夫受驚數次,已是身心疲憊,見孫女兒有所釋懷,才安心少許,點頭又勸慰了一陣,抬手扶著婆子的手欲回房休息。走到門口對起身相送的崔夫人說的:“你不用送了,看著點!”然後又對崔楚楚說道:“可不許再傷心了!”見崔楚楚點頭,才顫巍巍回房去了。
崔夫人哀聲嘆氣,伸手去撫摸崔楚楚脖頸上的勒痕,唇角一撇,又留下淚來,問道:“還疼嗎?”
崔楚楚搖頭,落淚,不說話。
崔夫人又問道:“到底為了什麼事?為何想不開要尋死?因為你二叔?你說的那個他是誰?”
崔楚楚搖頭,又落淚,良久才止住傷心,說道:“孃親有所不知······”
原來,那日崔楚楚得知有個姓林的青年俠士隨二叔來到府上,一怔之下是又喜又羞,心中如有兔撞。於是便跑了出去,分花拂柳間,只覺身輕步健,如若凌風飛飄。待到得前院,卻不敢靠近,便遠遠躲在花樹後面,只見這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舉手投足依稀如林天鴻當年。她芳心大震,身不由主地慢慢走上前去,痴痴說道:“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林青塵聞聲抬頭,見是一個嬌美的可人兒向自己走來,心中頗感詫異,明眉皓齒間立生春風,溫和一笑,說道:“姑娘好!姑娘認識在下?”
崔楚楚猛然驚覺,才知失態,粉面大羞,歉意一笑,抬起纖纖玉手掩面走開了。
望著崔楚楚嫋嫋款款、羞羞怯怯、柔弱扶風的身影,林青塵不由得呆住了。
崔相龍見狀,忙陪笑說道:“這是小女,失禮莫怪!林少俠請!請用茶!”
林青塵這才回過神來,與崔氏兄弟談笑風生更是語出不凡。
崔楚楚一口氣跑回房間,已是面紅耳燥,胸中怦怦亂跳,焦灼不安卻也失望黯然。稍稍安穩了片刻,忍不住心中遐想:“時過多年,當年的他如今又生成何種模樣呢?”思來想去,總覺得也應該是如此模樣。不覺的,她竟痴痴發起呆來了。
一連幾日崔楚楚茶飯不思,心中時刻有一種再去看一眼的衝動,並寬慰自己,只是再去看一眼而已,遠遠的看一眼足矣。她柔腸百轉,終於抑止不住心絮,忐忑地走出了房門。穿廊過徑翹首觀尋,竟不得遇到,心中又生出一絲莫名的失落。
當她痴痴傻傻般走進花園,看到成雙成群的蝴蝶嬉戲於花間之時,心中大為觸動且又傷感,自言自語說道:“蝶猶可成雙而舞,人卻只能獨受煎熬,可見人不如蝶!”說完,幽幽嘆氣,搖頭苦笑。
突然,一個清爽明朗的聲音如春風拂過平靜的湖面,驚起了春波漣漪。“大小姐何出此言?何以自傷?”錦袍玉帶、玉面神清的林青塵優雅瀟灑地搖著摺扇,微笑著走了過來,說道:“蝶可成雙,人若有緣亦可成雙!蝶成雙難度百日,人成雙卻可相守百年,大小姐何以有人不如蝶之嘆?”
聽到林青塵意味深長的挑撥言語,崔楚楚心中一陣激盪迷亂,忙收攝心神,說道:“公子說什麼呢?我不懂。”說完已是面紅耳赤,羞羞地底下頭去。
崔楚楚這羞怯忸怩之態令林青塵心中如有百爪抓撓,又酥又癢。於是,他眼泛勾魂之光,唇現攝魄之笑,堆起誠懇、愛戀的神色更進一步,說道:“大小姐貌美如花又是千金之軀,何以神色間有莫大的憂思愁緒?可否說出來聽聽?小生不才,願與大小姐同喜同憂。”
林青塵這老練的殷勤體貼的軟語簡直像是芳醇的美酒,快把崔楚楚給燻醉了。不過崔楚楚還算冷靜,只是更羞、更怯,說道:“我哪裡有憂思愁緒了?公子真會說笑!”聲若蚊嘶,幾不可聞,說完轉身便要回去。
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