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兩晃腦袋,輕咳一聲,吟道:
四海不寧聖上憂,文武百官無計謀。
調來海防龍虎將,一舉掃匪永太平。
林天鴻眉頭一皺,自語說道:“什麼狗屁文采?溜鬚拍馬口若懸河。”
陸同章沒等有眼神暗示,便故作興奮地說道:“好詩,好詩!亦是事實。”
陸同章這簡短的讚美之詞可謂是兩邊討了好啊,既誇讚了吳大人的文采好,又誇讚了陳將軍的龍虎之威。陳將軍和吳仁興齊齊向陸同章投以讚許的目光。
陳將軍有些自得,又故作慚愧神色說道:“詩是好詩,只是本將軍何以敢當?都是聖上英明決斷,都是聖上福澤庇佑嘛!”說完,不無得意地哈哈笑了起來。
吳仁興眼珠子一轉,立時把話說的更圓滿了:“聖上英明決斷,將軍英勇神武,明君、猛將二者缺一不可。”
陳將軍又補充說道:“應該是明君、賢臣、猛將三者缺一不可。哈哈······”
“對對對!”吳仁興豎起手指贊同,也暢懷大笑。
沈如月心中彷徨,幽嘆一聲,望著遠光近火,輕聲吟道:
一步踏錯步步錯,知錯回頭路已絕。
但願神佛能保佑,姐妹相見日還多。
說完,又嘆了一息,火光映照之下眼中淚光閃爍。
林天鴻握住她冰冷的手,說道:“造化弄人,陰差陽錯,都是青塵惹得,否則靈兒早早隨我們離開也就沒事了。唉······你放心吧,靈兒不會有事的。”
沈如月輕輕點頭,雙手握得更緊了。
······
白蓮教總壇大殿上,教主靈兒六神無主呆呆地坐在蓮臺上。臺下一群頭領神情木然,大氣也不敢深喘。林青塵在前面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匆匆地轉來轉去。忽然停下腳步,對一旁面無表情的屬下一招手,氣急敗壞地說道:“快去打探,雷堂主到了沒有?”
一個教眾應“是”而出。
林青塵又召喚下一個,說道:“再去打探,官兵有多少戰船?有多少人馬?”
這個教眾也應“是”而出。
林青塵揹著手又開始轉圈,轉了兩圈又說道:“冷堂主,再去檢查一下葦蕩荷田裡的機關暗器,千萬不可出現差錯。”
冷月隱答應一聲,帶著十幾名冷月堂弟子奔出大殿。
林青塵又問道:“劉壇主,各地分壇來援的人手到了多少?”
劉壇主神色一頓,黯然說道:“這兩日只有百餘人趁夜色潛水而入,其餘的······音訊不通,屬下不知。”
林青塵氣的跺腳罵娘,皺眉沉思一陣又說道:“不用擔心,你帶人去把火藥水雷全部裝括掛弦,官兵若衝破了機關就把他們炸到湖裡餵魚。”
劉壇主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林青塵又開始轉圈,竭慮籌謀,苦思良策。忽然,派去打探敵情的人神色慌張跑來說道:“啟稟堂主,官兵數萬餘眾,戰船近千,已把總壇圍得水洩不通飛鳥難進。”
林青塵一怔。
教主靈兒惶恐說道:“我島上算上僕役伙伕也不過萬人,這可如何抵擋?”
林青塵深吸一口氣,陰沉的臉上變得堅毅冷酷,說道:“教主不用驚慌,我們內外佈下三重機關,官兵想打進來沒那麼容易。待雷堂主率東州餘部一到,我們又要多數千人,內外合擊,未必不能打敗官兵。只要過了此難,我們立刻召集各地教眾,揭竿而起殺上京城,也未必不能奪得天下。”
教主靈兒心神稍慰,手撫肚腹,自語說道:“得不得天下倒也無所謂,只盼得能捱過此難,我們從此隱姓埋名能過上太平日子就知足了。”她依然覺得希望渺茫,心中悲苦,又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