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冷月師徒背轉而吃,每人吃了大半條。沈如月和冷月影誇口稱讚老船工廚藝了得。
杜飛虎和王興這兩個如虎如牛的大漢,每人幹了三條,直吃到打嗝放屁才罷。
呂會聲這乾瘦的戧了毛的西北蒼狼也幹了兩條半,打嗝放起屁來比杜飛虎和王興還猛。他看著杜飛虎,眼睛裡流出了感激的淚水,說道:“老杜,謝謝你的魚。”
林天鴻猛然想起呂會聲經常流淚,在寶相寺黃金塔頂時,他好像流淚了;在縣城外搶馬時,他好像流淚了;在船上嘔吐時,他更流淚了;在雷星手中搶到寶盒時,他似乎也流淚了;而被自己一腳踹下黃河時,也似乎流淚了,當時以為是痛的,看來不是;他被陸同章從水裡撈出像死狗一樣時,滿臉的水,看來也不完全是水,定也有淚;他豪氣干雲地站在船頭大呼壯觀時,也有淚水流出,看來不止是激動······總之,他好像很愛流淚。
呂會聲好像從林天鴻的古怪表情上察覺到了什麼,一抹眼睛,說道:“看什麼看?我這是老毛病了,每逢大事,不流幾滴男兒熱淚不能抑止。”
杜飛虎打了個巨響的嗝,笑道:“老呂,你瞎扯什麼?還每逢大事?吃了條魚叫什麼大事?你還流淚?該不會是想你那西北狼窩了吧?”
呂會聲一跳而起,放了個巨響的屁,說道:“嗨!老杜你還別說,若是你他孃的把胃吐出來再塞進去,餓上三天,見了一坨屎不覺得這是大事,不激動的流淚,我不姓呂,我······我跟你姓杜。”
杜飛虎嘿嘿一笑,說道:“不敢!不要!虎父豈會生犬子?”
呂會聲一愣,連放了兩個響屁,跳起來罵道:“你他孃的罵人?誰是你的兒子?你罵誰是狗啊?老子是西北惡狼,惹急了老子,把你生吃了。”
眾人哈哈大笑。瀚海孤船的落寞一掃而光。
一連幾日,杜飛虎不停地撒網捕魚,船頭船尾盡皆擺滿,把人擠得無立足之地,艙頂上也攤曬了一層,滿船上腥臭難聞。糧米油鹽已盡,清水煮魚已經讓人們吃到反胃,到了聞魚欲嘔的地步,不到餓極絕不再吃。
不可否認,這對於呂會聲來說又是一件大事,這是一種嚴峻的生存考驗。他曾不止一次地流著眼淚,抻著脖子,痛苦地吞,艱難地咽,說道:“老杜啊!想想別的辦法吧,這玩意實在吃不下了。”
而杜飛虎也沒有了調侃之心,不耐煩地說道:“風向不轉,又遇不到船,我有什麼辦法?”
沈如月捂著口鼻,問道:“杜堂主,何必一時捉這許多魚?吃又吃不完,豈不可惜了?”
杜飛虎笑而不答。
林天鴻說道:“莫非是要把魚曬乾了當柴燒?”
杜飛虎笑著伸了伸大拇指,也不說話,繼續擺弄漁網。
林天鴻也只是信口說笑,不想竟然言中,一怔之下,才發現船上確實已無柴可燒。幾個儲物的櫃子、條凳、艙上的窗戶還有三截桅杆都被劈了,只剩下了一些引火用的碎屑。他感到事態更為嚴重的是淡水已經寥寥無幾了。
王興卻拍著手笑道:“妙啊!燒魚煮魚吃,你是怎麼想到的呢?木柴還真沒了。”
老船工翻弄著乾魚說道:“在海上行船常要這樣的,難得杜爺懂得。”
杜飛虎輕笑了兩聲,仍埋頭幹活,說道:“我懂得的還多著呢!只是不懂老天為什麼這麼煩人?風不轉吧,也不見下雨,這淡水可怎麼辦呢?”
呂會聲說道:“海水倒還乾淨,未必像你說的那樣真的不能喝吧?”
杜飛虎說道:“那樣死的更快。”嘆了一口氣,焦慮不已。
王興說道:“杜堂主你不用太過擔心,說不定一會兒便下場大雨,把問題都解決了。”
杜飛虎嘆氣說道:“若是下雨自